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皇都最是春时好处,而夏景亦不输。
朦朦胧胧的雨雾还在院中迷蒙,而堂中的一壶清茗也已沏好。
刁秀儿素手为王允将茶水呈上,随后静静退到一旁。
门开着,窗开着,外面的滴答声传来的不仅是一丝清凉,或许还有几分忧郁。
王允看着默默不语的刁秀儿,一时只觉得她仿佛融身于那万千雨滴一般,给人沁凉之意。
“秀儿,还在想吕布所言?”
王允只能问问这些,那个人……他也不敢提起。
“回义父,孩儿只是不知……为何竟想不起幼年往事。”
王允对刁秀儿如今已是真心疼爱,见她憔悴的面容也不禁内心一痛。
“快了,连环计之进展实在超乎为父预料,如今看来,秀儿无须舍身,便可让吕布甘愿将董贼诛杀。
待到长安事定,为父定会找来三辅乃至天下最好的医师为秀儿你诊疗。”
刁秀儿唇角微微抬起,脸色却不见稍好,“多谢父亲大人。”
“谢他干嘛,老匹夫。”
“哐!”
茶盏落在地上,浇湿王允衣袍他犹自不知。
瞬息之间,刁秀儿猛地回身,直接奔向了来人。
依旧白衫翩翩,笑意清浅,在刁秀儿扑来的刹那低下了些身子,同她拥在一起。
“啪嗒、啪嗒……”
豆大的泪滴如雨滑落,坠在张钰的肩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让所有情绪化作有情无声的泪珠,尽力宣泄着自己的压抑。
“玉郎,董卓他——”王允出声问道。
“他没杀我,还要封我为王。”
“什么?!”
王允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一般,张钰生怕他这一口气上不来驾鹤西归。
“这你也信?”
“你……”
“董白救了我,如今董卓还不知我逃离的讯息。我连夜赶回长安处理一些事,再和姐姐还有你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