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斧手!”
他就像个恶魔。
他的话就是丧钟。
那于一千弓弩兵身旁等候的刀斧手跳了出来。
一刀砍断马脚,一斧劈掉头颅。
杀!杀!杀!
见人就杀,肆意挥砍就是了!
喋血沙场,何其快哉!
而恰恰相反的是,白马义从的魂已经丢了。
杀到阵前的他们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呆愣间俱都引颈受戮。
“记住,某叫麹义。”
“这支军队,是某的先登营。”
“先登营,上!”
风云涌动,烈火燎原,呐喊声与残叫声交织,血光与刀光辉映。
时不时仍有弓弩在上空来回穿梭,地下已是血流成河。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乱世,人间地狱,人人皆是恶魔!
这次不再是先锋部队,也不光是白马义从,而是全军。
公孙瓒的数万精锐竟又是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
麴义下令追击,区区一千八百人边追边喊,堂堂数万军队被打的鬼哭狼嚎,全军陷入一片混乱,骑兵、步兵都争相逃命,难以抵抗。
严纲浑身颤抖,他感觉自己平日里充满气力的双手甚至连长枪都再提不动。
身为统帅,他竟然失了方寸,像那些魔怔的骑士那样,呆在场上。
“将军快走!”
袁军一士卒架起弓弩,弩箭朝严纲射出,却被一白马义从舍身挡住。
严纲终于醒了,他挥刀将那小卒砍上了天,却不由自主地滑出了血一般的泪水。
我该怎么做,是打是退?
打?怎么打?一溃千里怎么打!
退?怎么退?四处箭雨怎么退!
白马义从千骑精锐,毁于一旦矣,我严纲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严纲钢牙咬碎,目呲欲裂,逆溃兵而上,竟是要直冲袁军大营。
“狗贼!你还我将士命来!”
“匹夫,”麹义面无表情,拍马起刀,战不三合,斩严纲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