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这才明白过来:“也就是说,李巡的本意不是行刺,而是拉李家下水。”
“或许也抱了点别的奢望,万一成功了呢?”谢珩道。
姜清叹息一声:“谋划一生,还不是一场空,还不如在家盖着被子睡觉!”
谢珩捏了下他的脸颊:“人人都像你这样,倒是省事不少。”
姜清蹭了下他的手背:“方才我看见舅舅了,他骑在马上,穿着软甲,真是威风极了!”
谢珩面色微变,有些冷淡地问道:“很俊吧?”
“自然!”姜清想了下,要是自己也能那样打扮,还不知要有多开心呢,“我还不知道,舅舅成家了吗?”
谢珩目光更加不善了,一手捏住姜清的下巴:“没成家,你待如何?”
姜清明显察觉到谢珩不开心了,眼睛圆溜溜地看他:“不如何、不如何,就是好奇舅舅这样的人,红颜知己应该不少。”
谢珩捏着他亲了好几下才放开:“他?算了吧,以前外祖母给他说亲,人家姑娘一看见他跟个二流子似的,吓得全家连夜搬走了。”
“啊、不会吧?”姜清怀疑谢珩在骗他,毕竟顾平样貌、家世都非常不错,还是将军呢!
“不信去问文安,或者虽然一个影卫,大家都知道。”谢珩看起来很正经,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
姜清开始好奇,谢珩只解释道:“别看他现在玉树临风的样子,他以前因为逛花楼,还被外祖母用鞭子抽呢,光着膀子在军营里跑,被不少人看见呢。”
姜清咽了下口水:“……”
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顾平忽然从外头掀开帘子,一脸愤怒:“忙到现在一口水都喝不上,一来就听你小子败坏我名声!”
姜清连忙给他倒茶,顾平还在愤愤不平:“什么逛花楼?我那是去解救良家妇女!”
“舅舅快喝茶,嗓子都哑了。”姜清连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万一等下被人听到了,于殿下颜面有损。
“还是清清懂事。”顾平喝茶之前还不忘夸赞。
姜清心虚地笑了笑,顾平喝完茶以后,扔了个东西给谢珩。
形状有些奇怪,姜清问:“这是什么?”
谢珩解释道:“三大营的虎符,为何给我?”后半句自然是问顾平的。
顾平忙着喝茶吃点心:“问你父皇去。”
谢珩把虎符收好,不再问此事。
灵云寺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的,也用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到,行至山脚已是傍晚。
永昌帝换了软轿,由人抬着上山去。
谢珩和姜清跟在一旁,顾平伸了个懒腰:“坐着憋屈,还是走路上去好!”
帝王仪仗只留在山脚下候着,永昌帝只带了几个心腹上山。
群臣聚在一处面面相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户部尚书张庸虽官职尚在,但已经不像从前那般神气,李家已经完了,朝中不就只有张家了么?
张庸感觉头顶悬着一把刀,不知什么时候刀就要落下来。
谢珩回头看了一眼文安,后者立刻意会,走到张庸旁边道:“张大人,陛下请您一道上山去。”
张庸面色微沉:“老夫不知,陛下身边何时多了人,你不是太子殿下的随从么?”
谢珩耳力极好,哪怕站在石阶上也能听见,他邪肆一笑:“别说是父皇的旨意,就算不是,难道孤的话对张大人没用?”
张庸神色一凛:“老臣不敢,只是老臣腿脚不便,这……”
文安已经不想听他废话,一只手提着他的领子往前走去。
张庸自知这样失了颜面:“放开,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