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也挺好。”郝怿在雄虫协会有固定的单间。他不热衷社交,聊天镜头也固定在肩膀处,在一片明媚阳光中为自己的雌君辩解,“宣良毕竟是雌虫。雌虫没有事业很难在社会上立足……誉誉。他也是为我好,等他工作不忙,他会来找我。”
“可是。”
“誉誉。”郝怿道:“我不希望宣良成为家庭雌侍。我觉得他为工作打拼的样子比过去都有魅力。”
说完,他露出一些不适应的表情,拆开一份消食片吃下去。
“我可以养着哥哥。”郝誉提出个想法,“哥哥的雌君,我也可以养。他只需要照顾好哥哥,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郝怿头疼,为弟弟完全被带坏的军雄思想发愁。
他道:“誉誉。白宣良是我们的亲人。”
“他不是那种,要靠人养的随便雌虫。”
*
那时,兄弟二人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就是药打多了。”医生冷酷放下血压计,拿起针管,义正言辞,“具体情况,我再抽一针回去化验。”
郝誉闭眼,白宣良站在他身后,两只手揉捏耳侧穴位。他的手温凉,郝誉为医生激起的满腔血性硬生生冷下去半截,只憋出一个相对文明的“滚”。
“郝誉阁下,您这样不配合治疗我们也很苦恼。”
“滚滚滚。”郝誉怒得要站起来,意识到白宣良那双手还箍在脑门上,抬起的屁股“磅”摔回去,嗤嗤从牙缝里冒火气,和医生、研究员大吵一架,“你们给优卡的药怎么没这种副作用?是不是因为他是雄雄恋,你们就区别对待?”
“优卡阁下不过是断腿,怎么能和您的情况比呢?”
眼看军雄又要发癫,医生只好拿出另外一个病例安抚道:“您看。亚萨阁下和您一样伤到脑子,不也打这种药?不过他的药效比您稍微弱一点,每天多睡几个雌虫,什么副作用都没有。”
郝誉左顾右盼,真想拿什么东西摔上去。
白宣良赶快将桌子上的餐具、装饰统统撤下去,关切拿一次性杯子给客人和郝誉,低声询问病情和郝誉的感受。
“医生。郝誉能吃肉吗?”
“每天只能吃100克。”医生勉强松口,定了份额,继续劝说郝誉,“郝誉阁下。不是我们不给你吃,之前您如果按照我们的安排好好养病,早可以吃肉了。现在这个副作用,您真的不考虑一下?”
郝誉思考词库里有什么比“滚”更贴切的表达。
他一不想和基因库派来的雌虫做,二不想自己牵扯到已知的道德沦丧的实验里,三则是他内心始终不愿意和一个雌虫发生真正的灵肉交汇。
伊瑟尔?这是个例外。
从他出现在郝誉面前的那一刻,就已经算半个基因库的实验体。郝誉不会告诉伊瑟尔。南,就算有哥哥缴纳的雄虫积分,就算自己未来续上他的赎金。一旦自己去执行任务,伊瑟尔就必然得去基因库,参与“稀有变异种-军雄繁衍实验”计划,被主动成“实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