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就是我手滑了而已。”
许陌言根本不敢对上祁术的眼睛,他现在一看到祁术就想到那旖旎的梦境,他没把握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能保持平常的滴水不漏,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模样看上去就不对,心烦意乱之下,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远离祁术,躲得越远越好。
这个念头一出,他不自觉往后退挪了挪,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是吗?”
这动作太明显了,祁术瞬间看出端倪,但他暂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按兵不动,坐在原地观察。
“是、是啊。”
许陌言从来不知道和祁术待在同一个空间会是件这么难熬的事,他绞尽脑汁想要思考一个合理的借口让祁术尽快离开,然而现在他的脑中就是一片浆糊,什么借口都想不起来。
“那你下次注意些,玻璃杯摔碎了也不要傻乎乎的蹲下伸手,都是玻璃碴子,锋利的很,不小心就划破了。”
祁术假装信了他的说辞,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对了,我刚刚看你好像正要喝水,我再给你倒一杯吧。”
“不用!……我、我是说,我自己来就好。”
许陌言话一出口就暗道不妙,帮忙倒个水而已,他的反应未免太大了些,因此在祁术疑惑的目光下,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到最后几乎只剩气音。
好在祁术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许陌言拿了个新杯子给自己装水,又在祁术的注视下仰头就灌,还因为喝得太急险些被呛到,轻咳了一声,越发无地自容。
祁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一系列动作,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确信昨日自己从病房离开时许陌言还没什么异样,也不可能是后面来看儿子的许父许母说了什么关于他的事导致许陌言这么的不自在,那问题就只能出在许陌言自己身上了。
昨天到现在,也就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的时间,白日里应该不会有能刺激到许陌言的事,那就是夜晚,而夜晚可能发生的,单由许陌言知晓且关于他的事……
祁术勾了勾嘴角,看向迟迟没有重新坐回沙发的人。
“怎么一直在那站着?”
“那什么,坐久了腿麻。”
许陌言嘴里胡乱编着理由,双腿就像是被粘在原地一样动都不动一下,祁术闻言跟着起身,也没靠近,只是平视着许陌言,嘴角笑意温和,语气也一如既往。
“许陌言,你今天好像有点奇怪。”
“……有吗?”
被问的人不想承认,祁术也不在意,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
“你昨晚……梦到我了?”
“砰!”
我有一个医生朋友(7)
新拿的玻璃水杯重蹈覆辙,再次摔得四分五裂,许陌言却已经顾不上它了,祁术毫无预兆的一番话将他整个人震在原地,瞳孔紧缩,原本红润的面色瞬间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