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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纆想拍拍他的手给他点安慰,但为了让奴隶这个形象逼真,他出发前刻意在地上滚了几圈,现在两手都是脏污,与祁术白皙细腻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修纆只能放弃这个想法,任由祁术摆弄。
“真的没事吗?”
祁术摸着修纆到现在仍然被捆住的手腕,眼中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刚才那下弄疼你了吧?还有腿,你跟着里卢跑了那么久,两条腿现在肯定不好受。”
修纆没觉着不好受。
祁术骑马的动作看上去威风,但其实速度并不算快,修纆以前躲避魔物的攻击时跑得要比这个快多了,受的伤也比祁术那下猛拉严重得多,就祁术刚才那力道,对修纆来讲还不如艾丽莎的拳头,至少后者还能带来点疼痛感,前者就要逊色许多。
然而这些话在对上祁术的眼神时全部卡在嘴里,鬼使神差的,修纆开了口。
“还好,只是稍微有点疼。”
祁术眼里的心疼顿时又浓厚两分。
他捧住修纆的手,低头在麻绳磨出红印的地方轻轻地吹着气,微凉的气流喷洒在手腕上,修纆差点忘了呼吸。
“这样会不会感觉好一点?”
“好、好一点吧。”
轻微的吞咽声在屋子里响起,修纆看不见的角度,祁术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嘴角。
刚才看似用力的动作究竟花了多少力气,祁术自己最清楚不过。这样的力道对真正常年受虐待的奴隶来讲或许能造成伤害,但对作为佣兵、皮糙肉厚的修纆来说,感觉大概就像是被人用轻柔的羽毛重重打了下手腕,外表看着好像伤得不轻,实则就像挠痒痒,根本不痛。
不过修纆说疼,祁术自然要配合他。
温和的光明之力在掌心涌现,顺着祁术的心意将修纆包裹其中,治愈的力量抚过被麻绳捆住的皮肤和长时间奔走的双腿,修纆舒服地轻声喟叹,目光舍不得从祁术身上移开。
那样专注的、怜惜着他的表情,几乎让他觉得祁术也是喜欢他的,修纆知道这样的想法不过是自欺欺人,但他还是克制不住,心中对祁术的喜欢宛如春草般疯狂生长,蛮不讲理,霸道地不允许他做任何抵抗。
修纆也没想抵抗。
他小心克制着眼中的感情,暗自庆幸祁术此刻不曾抬头,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在这样的心动里隐藏爱意。
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修纆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