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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飞没去想这句'辛苦'为什么由曲谟郃来说,他闻言笑得'阴险',继续向前走时还特意高声说了句'今晚的菜色真不错',生怕还留在原处的蓝峰听不见。
祁术和曲谟郃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午时蓝峰问了我许多。”
曲谟郃突然提到此事,祁术微微敛起笑,安静地等他继续。
“他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将那些疑问和探究都掩盖在平常的对话里,如果不是我始终留着心眼,也许交了底都该不自知。”
“能做到他这个位置上,自然不会是平庸之辈。”
“是啊。”
曲谟郃缓缓吐出一口气。
“只是之前我从未面对过这样的他,阿术,你说,究竟是他变了,还是我从来就不曾真正看清过他?”
曲谟郃神色迷惘,祁术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这其实不是多难回答的问题,祁术也可以毫不犹豫的给出百分百正确的答案,毕竟祁玉如今身处青山门这件事只差关键性证据,而再往前推,祁母早产死亡估计也和青山门有关。祁术不确定蓝峰后者有没有直接参与,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便他没有参与,对当年的事也绝对是知情的,因此蓝峰究竟有没有变,已经很明显了。
祁术没有回答,不是他担心这个答案会伤害到曲谟郃,而是他确信曲谟郃其实早就明白了这点,让他感到迷惘的根本不是蓝峰,而是被辜负的多年的信任。
“或许。”
祁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
“他从来不曾变过,你见到的也是真实的他,只是事关魔教,想法和做法不同吧。”
“即便这样,他就能不择手段吗?”
曲谟郃抿起嘴。
“抱歉。”
分明是他希望祁术给他答案,分明祁术是在认真的安慰他,可他刚才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没事。”
祁术没放在心上,任谁遇到这种事都很难保持平静,他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和曲谟郃计较,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客房所在的院落,祁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不变。
“今天也晚了,你下午在蓝峰那费心神,刚才又喝了不少酒,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好。”
曲谟郃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这个字来,祁术看着他走到门前,推了门正要往内走,又不知想到什么,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