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末从踏上楼梯起心脏就跳得不行,鞋底与木质楼梯碰撞的声音好像全部响在他心里,祁术始终慢他半步,如果温末回头,就能看到前者脸上闲适的笑意。
脚步在泳池边停下。
温末做了个深呼吸。
“哥,你知道吗?”
他还是没有转身,大概不去看祁术的脸,能让他稍微多几分勇气。祁术也不在意这有些不太礼貌的举动,耐心听他追忆往事,从两人的相遇开始絮絮叨叨,大大小小的事完全没了主次顺序,像是讲着讲着突然想到了,就不假思索地添了进来,讲着讲着又意识到自己讲多了,就突兀地结束,转头说起其他事。
如果这是场演讲,台下的听众大概已经直摇头了。
但这是少年青涩而热烈的告白。
是玫瑰的种子在祁术手心生根发芽。
温末那句'喜欢'终于说出口时,祁术握住了剪去尖刺的九朵玫瑰。
“哥,祁术,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没有在胡闹,更没有错把其他感情当成喜欢。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喜欢你,就像霍叔叔喜欢小莹姐那样,我知道你对我没那个心思,但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个机会?不要把我当孩子看待,让我追求你?”
说完这番话,也耗尽了温末所有的勇气,他没再开口,像阶下的囚犯,等待属于自己的判决。
祁术看着少年的背影。
他比温末要高上些许,被月光拉长的影子轻易将温末的覆盖,而他上前半步,左手搂住眼前人的腰,微微俯身,将脑袋轻轻搭在那不算宽阔的肩膀上。
“谁告诉你,我对你没那个心思了?”
右手的玫瑰在月色中肆意绽放,淡淡的花香萦绕鼻尖,祁术亲昵地咬了咬近在咫尺的耳垂,力道很轻,却不容忽视。
“末末,回神。”
怀里的少年这才回过神来。
“哥?”
他像个祈求粗茶淡饭却得到了饕餮盛宴的祈愿者,连声音都是飘的,祁术在他耳边低低笑着,哄他接过玫瑰,而后侧头亲了亲他,又把手臂收紧了些。
“这样,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吗?”
温末可不就是如在梦中。
他没出声,祁术也没在意,微微松开手,将怀里的人绕了个圈,扶着他的脑袋低头像是要吻上他,却又在仅剩毫米时停下。
“怕吗?”
他们的距离那样近,近到随便哪个人向前半分就能碰上,可他问他,怕吗?
不需要把人咬出多可怕的伤口,丧尸的症状通过体液同样能传播,身为丧尸皇,祁术的体液功效只会更厉害,和难以抵抗,所以他问他,怕吗?
怕自己今晚过后再也不是人类,怕还不够高的异能等级转化为毫无理智的怪物,怕那些普通人眼里的恐惧和仇恨。
温末摇头,主动凑上前,与他唇齿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