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的回应是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臭小子,我都传位于你了,再拿回来,岂不把教主之位当做儿戏?此事休要再提,待你再回魔教之日,就是为父真正卸任之时。”
“孩儿省得了。”
祁术与他拜别,曲谟郃同样三拜后离去,祁玉看着二人相携的背影,良久,懊恼地一拍大腿。
“哎呀,怎么就忘了让他们在走之前先把这婚礼给办了?再等他们回来,也不知是猴年马月。”
“教、呃,老教主,需不需要属下前去与教主他们说一声?”
“罢了罢了。”
听着部下的提议,祁玉到底没同意。
“常言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要他们感情不变,有没有举办婚礼,又何必太过在意呢?”
祁玉没想到的是,祁术再带着曲谟郃回到魔教,会是二十多年后。
这二十多年的时光里,祁术陪在曲谟郃身边,拜见了将他养大、授他武功的师傅,和他一同处理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务。
江湖所有人都知道,武林盟主曲谟郃身边有个和他形影不离的好兄弟,样貌武功都不在他之下,见人先带三分笑,即使是性格最糟糕的人,也很难在面对他的笑容时冷漠相对。
如果说曲谟郃是公子如玉,祁术就是温润似水,江湖上不知多少女子倾心两人,其中也不乏绝世美女,但面对如花美眷,二人却皆是不为所动,每次都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留半点余地。
后来,大概是前仆后继的人太多,曲谟郃干脆放话自己和祁术早已互许余生,不会再有他人,这话有人相信有人不信,但放出后来找他们表白的却是少了大半,毕竟即便是假的,二人为避免表白都不惜伪装断袖之癖,再执意不改,那就真是讨人嫌了。至于那些纯粹贪图二人美色,表示自己不介意三人行的,都不用祁术,曲谟郃的刀就先落在了对方脖子上,把人吓得逃之夭夭了,那张脸还黑得堪比包公,把祁术乐得不行。
“阿术,你还有心情笑。”
曲谟郃听着那些话,真真是挥刀砍下去的心都有了,他对祁术珍重至极,哪里听得半分旁人对祁术的臆想,哪怕是口头说说他都心头火起,更遑论那人说这些话时眼中还露出淫·邪之色,显然曾有过幻想,没送她去见阎王,都是曲谟郃极力克制的结果。
他是气急了,转头却见祁术噙着笑斜倚翠竹,青绿长袍,自有风流气度。
“好,不笑。”
祁术被迁怒了也不恼,收了笑,几步过来牵住他的手,曲谟郃当即没了脾气,回握住他,语气也平缓下来。
“她那般说你,你就不觉得生气?”
“我同她素不相识,她也非我在意之人,她怎么说我、怎么想我,同我何干?我又何必为这样的人白白浪费心情。”
祁术摩挲着曲谟郃的手指,与他并肩走在竹林中。
“不过她那些话都是放到你身上,想来我也是要生气的。”
这下,曲谟郃是真的半点脾气也没有了,他侧头看向祁术的侧脸,这人语气分明没发生变化,可他就是知道,祁术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