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子炸的金黄酥脆,表皮又酥又焦,葱花点缀,葱香闻着十分有食欲。
周科接住应下了,走时将周莉一并拉走,关上了大门。
盆里的葱油饼被纪屯细心切成小块,一摞摞迭起来,周科拈了个放嘴里咬一口,葱香爆了满嘴,酥脆可口,里头酥软又有嚼劲。
“那个纪夫人。。。我们就直接留小屯一个人在里面?”周莉问。
“纪夫人是个体面人,总不会闹得太难看,最多让门口的保安注意一下,搭把手把人‘请走’。”
“哎。”周莉点头。
周科拍拍手指尖的残渣,眯着眼睛,表情有些冷。
这边纪屯不紧不慢炸好了最后一锅,重新洗了个碟子装上,关上火将油晾凉,自己端着个碟子出去了。
刚出锅的饼子还很烫,纪屯把碟子放到茶几上晾着,想了想,先上楼把自家植物人老公推了下来。
倒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容叙在这,哪怕是个植物人,小胆子的纪夫人也不敢乱说话,省得她轻松自在。
纪屯哼哧哼哧将人搬上轮椅,又觉得有些折腾人家,歉意地低声说:“容大少,借你一用。”
容叙满脑问号被推出去。
纪屯把他轮椅的朝向调了一下,明面上是背对着落地窗晒太阳,实则将容叙的脸正朝向许淑华,男人有些苍白的面色对着许淑华,她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收拾好这些,纪屯满意拍拍手,坐到沙发另一边去拿已经晾凉的葱油饼吃,一口半块,斯文地缓慢嚼着,全程没有跟纪夫人有一句交流。
许淑华攥着手坐立难安,这个女儿她太久没有交流过了,婚礼的时候也光顾着应酬,不知不觉竟已经生分到不知道说什么好。
前几年一点没想起来这个女儿,更没有做到母亲应尽的责任,原以为给口饭吃就可以,却听到蒋小春嘴里说出来的那些话,知道了自己这些年负她多深。
其实许淑华怎么会不知道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自己,是纪家满门上下,那些近日网上流传起来难听的话,刺耳的嘲笑纪屯早在纪家不知道听了有多少遍。
这种半大不小的门户是最注重血统的,她的姐姐甚至不止一次提过让她把人送走,不要让纪屯给纪家丢人现眼。
那时她是怎么回答来着,她说:“她好歹是我的女儿,我做不到这么绝情。”
可是这么多年,这么多次,她知道她在纪家同龄人中多少有些受冷眼,却一次都没有想过去了解,选择去护着她,甚至连反驳自己的姐姐都软绵绵的
她以为虽然过的不算全然舒心,可纪屯总归是高兴的,她有父亲母亲,总比做一个孤儿要好。
事实却打了她的脸,她甚至过的不如一个孤儿,有父母过的跟没父母没什么两样,倒不如被别人收养来的幸福。
纪屯眼睁睁看着纪夫人看着她,不知想到什么,渐渐红了眼眶。
她内心毫无波澜,随她看,自己则一口一口吃着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