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外祖父说过,林州多山多水,道路险阻难行,师兄在林州做官,想也十分不易。”沈青鸾自幼在京中长大,但有个经常在外行走游学的外祖父,各地的山川地貌风土人情也多少听过一些。
“是啊,师兄曾提起过,山路难行,师兄去林州做官三年,都没能回京探亲一次。”这个时候交通不便,若外放做官,在京城附近的还好,年节时还能走一趟,若是在远一些的地方,任满之前回乡探亲基本是不可能的。因此,官员若是外放做官,通常都是带了妻儿一同远行,一家子跋山涉水十分不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顾辞倒是将回礼想好了,写了单子让人去准备,过些时候给师兄送去,而沈青鸾则忙着在院子里安顿刚带回来的两盆盆栽。
“这是什么?”顾辞先前没注意,这会儿见沈青鸾拿着瓢浇水才凑过来看,两盆没见过的盆栽。
“祖母爱养花木,今日回侯府去给祖母请安,祖母赏了我两盆。”沈青鸾说着,将水瓢丢回桶里,伸手将红透了的辣椒和番茄摘下来,放在阿枣捧着的盆里。
“这,不是养着看的吗?”顾辞不懂养花木,自从剪坏了枫树之后,也不敢随便上手修剪花木了,见沈青鸾对两盆花木颇为喜欢的模样,没想到下一刻便毫不犹豫地动手摘果。
“这是果子,当然是拿来吃的啊!”沈青鸾理所当然的说。
“是吗?”顾辞细细看去,这两种盆栽他也见过,先前与好友相邀游玩,就曾见过,只是对方也是将之当做珍奇花木,仔细养在花盆当中。见沈青鸾一派认真的模样,顾辞再看那果子也觉得颇为诱人,伸手拣了一枚,直接送入口中一口咬下,顿时脸色都变了,一双眼瞪大,还泛起一丝水色。
沈青鸾没来得及阻止,见顾辞这般模样,赶忙让人拿水来,好在最近天热,丫鬟们随时备着晾凉的水,顾辞接过来连灌了好几口,才算缓过劲来,再看向沈青鸾难免有些委屈,“这果子真的能吃?”
沈青鸾噗嗤一笑,道:“自然能吃,但也不是直接一口吃下啊!但凡三爷选那个大的呢!”
顾辞看了眼更加水灵漂亮的番茄,叹气道:“我这不是想着,从没吃过的东西,先拣着小的尝尝吗?”
沈青鸾原想着先留些种子,但想想留种子也不妨碍先尝尝鲜,准备回屋的脚步便转向小厨房,道:“三爷等等,我做些小菜来尝尝。”
刚吃过亏,但好奇心胜过了对两种果子的忌惮,顾辞跟上沈青鸾的脚步,往小厨房走去。
也到了准备晚膳的时候,沈青鸾走来正遇上准备往外走的厨娘,见她来,便道:“三爷让人送了些东西来,奴婢一时拿不准怎么做,正打算去问问三奶奶要怎么做呢!”
腊肉从前是见过的,府里通常是切一些炖汤时去腥提香的,但腊肠是头一回见,那干得跟板砖一样的点心更是,三爷说看着来做,她却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