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将军?”禹子寒复杂的看着潇辰全然变作了他人的模样,喉间滚动,咽了咽唾沫,迟疑的开了口:“是···是潇将军吧?”
白十八同银狼均是一言不发的听着禹子寒的询问,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保有着拥着夜的动作便似是呆滞了般的潇辰,等着她的回应,她却连眼珠都没有颤动一下,仍然觑着怀中的夜,不言不语。
银狼心下总是觉着怪异的,她从方才开始便觉着这两日发生的所有事都太过诡异,这如同被准备好了的战场,被设计好了的道路,让总是骄傲的她一时心中憋着一口怨气,无以发泄。她瞪着一双鎏银的眸子,觑着潇辰许久,觉着她应当不会做出什么有危害的举动,便放宽了一丝心,抬起腿向着她迈了一步。
“当——”
方才还是一动不动的潇辰忽的抽出了腰间的霜尘,头也不抬的朝着银狼靠近的四肢扔了去,剑刃锋利而迅速的插|入了银狼身前的地面,巨大的嗡鸣和碰撞声在死寂的墓室回荡,显得那么骇人又突兀,惊得几人都是身子一颤,瞪大了眸子望向仍是盯着怀中人儿一言不发的潇辰,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
银狼看着贴着自己的爪子插|入地面的亮白剑刃,心中本就因着夜的重伤和这莫名的一连串事情而恼怒非常,现下却还被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潇辰胁迫,让她本就无处发泄的怒火更是燃得烈了。
她猛地扬起脑袋瞪向潇辰,也不管隐不隐瞒身份这档子事了,张开大嘴便是冲着她怒吼道:“你这人若是真的为夜着想,就应当现下即刻将她放下,包扎伤口,让我们为她疗伤,而不是圈着她,任着她的身子在你怀里变得冰凉!”说着说着,她好似更为激动了,越过身前的霜尘,又朝着潇辰逼近了一步:“你这般不言不语,还不许我们靠近,是何意!”
“你想让夜在你手上死掉吗!”银狼瞧着仍是无动于衷的潇辰,心中一急,忽的口无遮拦的喊出了这句话,许是自己也觉着过分了些,便不再言语,憋着一口气,鼻息沉重。
“那又如何?”
潇辰突然抿了抿唇,终是开口出了声,而那一直沉溺在夜面上的幽蓝双眸终是收回,偏过头望向了银狼,然而那妖冶的面容上,竟是有着勾起了相当愉悦的唇角,连幽幽泛着冷意的眼角都沾了几分笑意。
她的声音不似平日的沉稳清冽,变得虚无了起来。
缥缈的透着一股诱惑,清清冷冷的,泛着邪气,挠的人心痒,却又凉的人不由得颤栗。
她笑着,幽蓝的眸子里满是嗜血的冰凉,她勾着肆意的笑,高傲得不可一世的觑着银狼,朱唇微启:“她死了,那又如何?”
心口,随着话语的出口,却蓦然传来一丝悲恸,让她勾起的唇角有那么一瞬僵硬,却又在下一瞬消失得毫无踪影。
银狼几人听着潇辰的话语,均是心中一惊,觉着难以信服。
潇辰先前醒来时未见着夜时的焦急模样,知道她只身应战时的担忧模样,瞧见她受伤后的悲伤愤怒模样,那么真实,真实到有些同二人的关系有些不符的心意,他们都看得十分清楚,然而现下这人却笑得毫无情感的说着,她死了又如何,这般冷血无情的话语,让人着实震惊又摸不着头脑。
白十八小孩子心性,听不得这样的话,便小脸一皱,气哼哼的冲着潇辰喊道:“你既然不管夜姐姐的死活,那便不要抱着她了,把她还与我们!”
潇辰听着了,面上的笑意却是更开了,然那双幽蓝眸子里的戾气却是更加冰凉,她微微偏过头淡漠的觑着怒气冲冲的白十八,忽的眯了眯眼,笑道:“即便我不愿管她的死活,然我的东西,就没有叫人拿走的。”
那带着戏谑的话语让银狼二人登时便是怒了,银狼怒哼一声,再也不愿去顾及潇辰的劳什子将军身份,身子一跃便冲着她扑了过去,白十八瞧了,也握了握手中短刃,随着银狼扑了去。
既然不愿给,那便只能用抢了。
这鬼地方,让夜多待一时,便是一分伤。
潇辰瞧着朝着自己扑过来想要抢走怀中人儿的银狼二人,唇角的笑意终是僵了僵,全然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