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右开弓,一口气扇了他十几下,把他的脸都打红了。
他跟没事儿人一样,挨了打后走到门口,捡起地上的枕头丢进垃圾桶——
上面滴了脏东西。
他开门走了,我走进盥洗室,掏出那盒在口袋里被挤压变形的避孕药,往外抠胶囊。
他握得太紧了,我手背上还有他手掌留下的红印。
刚才又扇了他,手指抖得有些不受控制。
好不容易抠出一颗胶囊,还掉在地上,我在洗手台上用力锤了一下,才止住了颤抖。
重新抠出一颗吃掉,我看着剩下的药,又看着镜子里的自已。
他今天还会来吗?
这盒药能顶多久?
我好想爸妈,好想晏落,好想回家……
我洗了澡才出去,张妈领着哭花脸的居宝阁上来,看见我松了口气:“小荷,你醒了,帮我看会儿宝阁。”
“好。”我牵着居宝阁的手。
张妈问:“你洗澡啦?脏衣服给我吧,我送洗衣房。”
“不用了,我已经洗了,晾在盥洗室里。”
“哎,你太客气了,下次用洗衣机就行。”
张妈并没看出什么,继续下楼忙活。
居宝阁也没有有多喜欢我,只是居延不装了,张妈没空带他,只有我对他还行,能让他感到安心,他这两天才会粘着我。
我们在他的房里玩大富翁,没一会儿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是麦穗。
麦穗说她们三个都请假了,准备今晚在这儿陪着我,然后明天一起参加云庄的葬礼。
我说:“那我拜托司机接你们,这里安保很严,不好进……”
胡桃接过电话说:“别担心啦,我们在门口遇见了你哥哥,他正带着我们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