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我爸睁开了眼。
他一看到我就开始掉眼泪,我隔着门,两手伸到头顶,笑着跟他比心。
晏家坐了最早的班车来医院探望我爸,连起哥也来了。
我不想见到他们,怕自已失控会哭,就把我妈留在病房外,自已躲在消防通道,拿着手机翻相册。
和晏家人的每张合照都像一把刀,往心里最脆弱的地方狠狠的扎。
病房外的交谈声隐隐传过来,晏落问我去了哪里,我妈说我已经返校了。
我翻到了看电影时高文拍的照片,那时我和晏落还没有交往,元素让我帮她牵线,那天大家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拍照时我被挤到最边边。
再看这些合照时我才发现,不管哪一张,不管我们站多远,晏落都在用眼角余光看着我。
我把手机扣在胸口,深深的吸气。
所有人都是过客,没有人会一直陪着我。
晏家人终于离开了。
我推开消防门走出来,看着眼圈红红的我妈。
她今天表现很好,没有说不该说的话。
十点钟,居延开车来接我,带我去律所签了份婚前协议。
我本以为这个协议是婚前财产协议,防着我惦记居家的财产,谁知翻开就三条。
“第一条:不得与伴侣或家人以外的异性有过分及不必要的亲密接触。”
“第二条:女方离婚需立刻归还一百万欠款及价值五百万的翡翠手镯。”
“第三条:每周至少一次性生活。”
往后翻了翻,没了。
我看着对面的他和那个一本正经的律师,简直想笑。
这东西在马桶盖上都能签,还跑到这么高大上的律所来,神经病。
协议一式两份,签下后,居延把他那份交给律师保管,我把自已那份叠成豆腐块往包里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