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嘴角牵着一抹笑,看来得尽快找到办法把身体还给他。
毕竟有这么多人,都这么爱他。
烟花放完后,两人将残余废料扔进垃圾桶,上电梯时闻熄后背抵着墙,右手搭在温然的肩膀上,突然出声说:“先前你说的那个人?是叫温然对吧?”
温然点头,侧头听闻熄说:“消息我打听到了,据说是25号在岭江附近的墓园,到时候要让我送你过去吗?”
温然笑着说:“不用,并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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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看着监控器调出的视频,画面显示谢衍一个人半坐在悬空的栏杆上,侧着脑袋对着一旁的空气说话,身体稍微后仰着,双手也隐约有松开的趋势。
情形十分严峻,倘若不是家里的阿姨接到电话惊魂未定地赶来,谢衍差一点就要从上面摔下去。
江予青着脸,闷声评价:“真是疯了。”
他来的时候携带一名同专业的心理医生,此时正在书房和谢衍进行隐秘的谈话,二十分钟后心理医生从房间里出来时,一脸深思,甚至对江予说:“他很清醒,并没有出现因为幻觉而混乱不清的样子,他甚至可以和我谈起今天的经济股市走向。”
“那他这样的情况是不是用心理干预很好解决?”
医生摆摆头,“正相反,这种会更糟糕,精神上混乱,心理清醒。”他接过阿姨倒来的温水,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我将精神和心理两者分开,目前谢先生的情况是这样的,我简单点讲,他看到的画面从他的视网膜逐渐反射到大脑,这部分画面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他心理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人是不存在的、消亡的,你知道我走出门之前,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江予手指抖动一下,没说话,仿佛已经猜到了。
医生沉稳有序的声音下一秒响起:“他说,25号那天,会亲自为他祭花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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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号当天温然穿了一身简单的衣服,什么都没带就打算出门,闻熄从门口跑出来追到电梯口,将一把黑伞塞到他的手里,“听说今天会下雨,出门带把伞。”
“今天会回来吃饭吗?”
“会的。”
闻熄笑:“那我跟妈说一声。”又薅了几把他的脑袋,才将人放走。
温然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告知司机目的地后他就一直阖眼躺着,醒来时路程显示已经不远了。车窗上挂着颗粒般大小的雨珠,笔直后又蜿蜒地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