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这类人,她欣赏,但不太看好。
这人城府太深,她一不小心都玩不过。
秦司落落大方的向季时云保证,“季小姐您放心,我对帝都新闻出手,是我自愿的。它不会成为我接近小时的理由。”
“你和小时那几篇报道,他默许的?”季时云有些拿捏不准季时冷的想法,于是她问秦司:“你是怎么想的?”
“小时说他不介意把水再趟浑些,所以狗仔顺利拍到了照片,发布了几篇报道。”
秦司大可以说:发布了几篇不实报道。
他有私心,因此在脱口说出话时,隐去了“不实”两个字。
面对后面的问题,秦司短暂的斟酌了会儿用词,“我愿意尽全力配合小时,配合季家。”
“可能结果不尽人意。”季时云看不透秦司,正如秦司看不透她。
两个人围绕季时冷,展开了一轮轮“对抗”。
秦司没觉得冒犯,他淡淡道:“早在调来联邦工作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来联邦前,思考过这个问题。
思考得他整宿整宿夜不能寐,思考得他头疼欲裂。
最后他一边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边觉得人真虚伪、自己真虚伪。
喜欢就大大方方承认,对方不接受没关系啊。
干嘛惺惺作态的,谁能肯定未来的走向呢?
没必要为将来的难测,就放弃这一刻。
说点实话,现在只要多和季时冷在一起一秒,就相当于自己多赚了一秒。
通讯器传来几声震动,打破了两个人僵持着的局面。
季时云扫了眼来信人,熄了屏,“行。不多打扰了,晚上见。”
不论如何,秦司的确算年轻人一辈中的杰出人才。
秦司目送她进入房间后,小小松了一口气。
季时云给人的压迫感太强,特别在应对季时冷的事情上,他看似镇定,内心到底掺杂了几许慌乱。
另外一边,季时冷进了房门,拉开紧闭的窗帘。
帝国的天近来尤为奇怪,和天气预报上的,完全对不准。
晨时大雾弥漫,午后艳阳高照。
现在下午时分,太阳又躲进了云层后,天地间充斥着一股冷然。
季时冷看了会儿,视线从市中心的帝国中央塔尖,降落到十字路口的车水马龙。
他想:他讨厌帝国反复无常的天气。
哪怕曾经生活了那么多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门铃响了。
是酒店房间门口的门铃。
季时冷以为是姐姐帮他叫了酒店的清洁人员,眼底情绪如常。
他嫌轮椅碍事,拿起一旁的拐杖,一跳一跳地开了门。
走廊顶部的灯密集,照得四周如昼。
对方戴着口罩、帽子,靠他及膝的风衣,风衣布料熨烫平整,不见一丝褶皱的打扮,季时冷分辨出他不是保洁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