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像被扼住了喉咙,面庞迅速灰暗下去,嘴唇颤抖发不出字音。
你垂下眼眸,声音清清冷冷:“那么,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应该的。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毕竟,得到最多的人就是你啊。
冷清的语调消融了主观色彩,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旁观着正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不幸。
一门之隔,五条悟背对着房门,身躯高大挺拔,背影却浸满深深的落寞。
***
自从妊娠进入第三十四周,你几乎没什么醒着的时候。
近身照顾的侍女习惯了伺候人事不省的你。在某一次替你擦身换洗时,你竟突然醒了。睁眼的刹那,正好对上替你擦脸的侍女的视线。
你的眼珠漆黑而沉静,有一种近乎彻骨的漠然,像是从幽冥里浮上来的寒冰。
手帕啪地掉落。一声尖叫冲破房屋。
紧接着是重物落地和水盆翻倒的声响,急匆匆的脚步声,严厉的斥责声。混乱不堪。
那时五条悟就在门外。尖叫声响起的那一刻,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心脏失速的失控感。
抬脚时甚至身形不稳地摇晃了一下,还是渡边扶了一把才站稳。
猛地拉开门,见到的是你好好地躺在床上,浅笑着望过来:“啊,抱歉,悟,吓到你了吗?”
那一刻迟到的脉泵才恢复了跳动,冻住的血液缓缓复苏着涌向全身。
听完侍女哆哆嗦嗦的解释,他紧绷的躯体依然不见丝毫放松,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侍从们迅速退下。
你轻轻一笑:“太凶了,悟。”
五条悟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走过来。但走得很慢、很慢,像是在害怕什么。
你将手放到高耸的腹部,拧起眉头,忍耐片刻,深深地吐息:“是被他吵醒的,动得很厉害呢,悟要摸摸吗?”
五条悟没动,甚至看都没看。
你也不再说什么,放下手。
啪嗒。
就在这时,一直不曾离身的手链从你的手腕滑落,掉在了地上。
你们都是一愣。原来是你现在的手腕太细弱,已然戴不稳这条原本合身的手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