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屡不改,一向左耳进右耳出的小妖怪心疼坏了,终于老实了。
湫十乖乖地任他揽,殷红的唇一撇,逼的妆容给带来的压迫感顿时荡然无存,她却丝毫不知。
因为怕痒,她腰、肢扭往他怀里缩了缩,才要说话,鼻尖却贴在他衣袖边嗅了嗅,小狗一,抬头时,眼里已经带了明显的指责意味,语气凶巴巴的:“你去看谁了?”
“一股山茶花的味。”
秦冬霖垂眼细望她的神情,半晌,捏了捏她挺俏鼻尖,不疾不徐地道:“鼻子还挺灵。”
湫十顿时嗖的一下挣开他,声音不满地低了下来:“外说的果然是真的。”
她委屈时,整张小脸都皱成一团,语气凶,都没丁该有的气势。
秦冬霖顿时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看了眼外挂的那副桃花图,又向明显闹脾气不开心的小妖怪,下颌微抬,朝她伸出的手掌骨节分明,意思明显得不能明显。
湫十兀自垂头不搭理,她坐到窗牖下的雕花美榻,一双玉足一搭没一搭的晃荡,白生生的惹眼。
君王威仪,在她眼前,形同虚设。
她眉心皱得很紧,想了想,还是问:“秦冬霖,你是不是去见你师尊的女儿了?”
男依旧坦荡,无声颔首。
湫十嘴角翕动了下,一时之间,竟不知问些么,问多了,显得自己小肚鸡肠,无理取闹,不问,心里又堵了棉花似的。
须臾,她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揉了下眼睛,又看了看外的月色,提裙摆往外走,裙角漾动时,她闷闷道:“我去找妖月说说话。”
下一刻,她纤细的手腕被一只手掌不轻不扼住,男的嗓音依旧年少时那迷:“白天说,晚还说?”
湫十是属于那种典型的得寸进尺脾气,这时候若是不理她还好,越理,越来劲。
特别是他一靠近,身馥郁的山茶花味几乎见缝插针的往她鼻间钻。
她一下子炸开了。
“你别管我。”湫十挣了挣手掌,圆溜溜的杏眼里似乎蓄星星的水光,声线是被惹急了的无理取闹:“我就要说。”
秦冬霖跟皱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脊背稍倾,轻轻松松将打横抱起来,稳稳当当放到柔软的床褥,他居高临下地看闹腾得不行的小妖怪,声线常:“又闹么?”
湫十曲膝,脸颊粉嫩,提高了声音指责他:“秦冬霖,你还觉得自己没错!”
被道姓的男一撩衣袍,从容不迫地坐到床沿,眼皮往抬了抬,好似在问,他错在哪了。
“你去见别的女。”湫十用衣袖捂住鼻子,一副十分嫌弃的模,“染了一身的怪味。”
“你还有理了。”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你去见她,你还不告诉我。”
秦冬霖一句句,清绝的眉眼反而随之舒展下来,他肩头稍动,将气急败坏的小妖怪连带被揽过来,困在臂弯中,声音清徐:“她才苏醒,不知师尊的碑立在哪,我和淞远带她前去祭拜。花是师母生前喜欢的山茶,师尊爱屋及乌,喜欢这。”
他条理清晰,三句两句就将整件事情顺了下来。
“还有么要问的?”秦冬霖问。
湫十抿唇角,不说话。
秦冬霖清冷的唇瓣凑近她修长的脖颈,气音极低:“我见她,闹这么大的脾气?”
湫十拽他的衣袖,嘟囔说了句不清的话语。
当夜,秦冬霖十分温柔,将莫妙生了一场大气的小妖怪伺候得舒舒服服,整蜿蜒成了一滩水,男总是喜欢亲她长长的睫,将眼尾的那一小块肌肤碾成桃花的粉色,她婉转入骨地哼哼,娇气得不行,像是刻意勾撒娇。
雨打窗疾,夜风声声。
湫十小小的脸裹在被子里,困得眼睛只睁开一条缝,偏偏秦冬霖左捏一下她的手,右抚一下她散乱的青丝,她烦不胜烦,终于来了脾气,脚尖踢了他一下,嘟囔问:“秦冬霖,你烦不烦?”
“宋小十。”秦冬霖在她耳边低语:“不喜欢我跟她接触?”
湫十困得不行了,领土意识却尤清晰,她青葱似的指尖了外那幅图,位置没指,含糊地道:“不喜欢,讨厌,讨厌死了。”
“你看那幅图,就我两,多半,半指甲盖都不成。”
她翻了身,将小腿搭在他身,眼皮动了动,手指自顾自寻了他的手,小小的手掌攒成拳头,示威般地道:“你师尊的女儿不行,别不行。”
“反正,怎么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