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水萦鱼浅淡地?笑了笑,“如果你想?的话,我都可以。”
黎微把这抹笑容当做心情愉悦的佐证,以为对方心情好了一些。
水萦鱼当着她面脱了衣服,露出许多风景,当然也包括隆起的小腹,落在一旁黎微眼里格外突兀。
黎微直直地盯着她的腹部,并不和?善的目光。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站在镜子前的水萦鱼忽然出声道,“黎微,你是在争风吃醋,还是因为单纯的不爽。”
争风吃醋,单纯不爽,这两个?词程度太轻,甚至就连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也托不起来。
黎微摇了摇头,“她会伤害你。”
“她不会,她很乖。”水萦鱼否定她的结论。
“她很乖。”黎微也承认,“但是依旧会伤害到你。”
“无所谓。”水萦鱼平静道。
黎微望着她,“有所谓。”
“黎微,这是你的问题。”水萦鱼说,“你在害怕什么?”
她走过?来坐到床边,黎微此时正好也坐在床边,两人挨在一起。
“害怕——害怕将会失去你的所有可能。”黎微说。
真挚的回答,相当于变相的情话。
水萦鱼没?再?说?话,抓起她垂在身边的手,很慢很慢地放到自己肚子上,隔着厚厚的卫衣,黎微心情终于和缓了一点?。
像是和解的握手一样的仪式。
“别害怕,黎微。”水萦鱼说?,“很多事情就算无法控制结局,也必须面对。”
怀孕两个?半月,仍然可以做人流。
黎微没?敢这么说?,只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也没?把手收回来,就这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直到水萦鱼站起来说饿了,两人下楼去吃饭。
汪竹倒大度,早饭做的三人份,两份正常煎饼,另一份是几乎没有油气的白粥,一看?就知道是专门给水萦鱼准备的。
吃完饭两人前往医院,到达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了,正是医院人最多的时候,看?病的住院的,闷久了的病人拄着拐棍走到室外放风,形色匆匆的家属满面愁容。
黎微很少上医院,以前生病都是生生熬着靠免疫力自愈,后?来生?活条件好了,又总是叫私人医生?直接到家里来,几乎没?见过医院这般人山人海的场面。
水萦鱼在她身边戴着口罩戴着眼睛,全?副武装的模样仿佛即将上战场的新兵。
黎微生疏地帮着排队挂号找诊室,忙得满头大汗,终于在半小时后?排到了号。
水萦鱼独自进诊室,脸上表情风轻云淡,反倒是黎微,紧张得脸色发青。
昨晚她做了那么一个?梦,不知道会不会映射到现实里造成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过事实证明这完全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