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指的是周一的流浪动物捐款。
“可有可无的东西。”黎微说。
水萦鱼依旧握紧她的手,“但对于我们来说并非无关紧要。”
“这让我们在回溯的追忆中寻到解脱。”
她们离开动物园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又绕到大门口,路过红漆斑驳的捐款箱。
“为什么要放这么多钱。”黎微忽然问道。
水萦鱼扭头看着捐款箱,若有所思地回答:“直觉。”
“直觉告诉我应该这么做。”
她放了几千甚至上万的现金进去,足够一个年龄七岁一下的小孩游玩许多次。
她们继续往外走,路过卖棉花糖的小摊时黎微忽然停了下来,直勾勾地望着拉棉花糖的机器。
细细的糖丝在上扬的微风中翻飞,只一瞬就被迫融进了风里,如同昙花一现的美人惊鸿影。
水萦鱼以为她是想吃棉花糖了,便用钱夹里剩下的零钞买了两根棉花糖。
一根给她,一根给自己。
“动物园游乐园一类的场所,棉花糖似乎已经成了固定的景点。”
“这是我第一次尝。”黎微说。
“感觉怎么样?”
“很甜,很好吃。”
“喜欢?”
“喜欢到开始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尝试。”
水萦鱼挑起一团棉花糖塞进嘴里,“为什么不?”
“动物园园长说,收留我已经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像棉花糖这种寻常小孩才能有的东西,我只能看着他们拥有。”
“小时候被严令禁止的东西,长大后就算拥有了独立的能力也不敢轻易尝试,即使只是这样小小的一个物件。”
“一根棉花糖而已。”水萦鱼说。
“一根棉花糖而已。”黎微重复道。
魔幻迷离的童年经历。
“以前进动物园也不会买票?”水萦鱼一边问一边把吃剩下的竹签扔进路边垃圾桶。
竹签碰到垃圾桶边缘,很不凑巧地落在了地上。
不等她俯身去捡,身边的黎微找已将竹签捡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毫不夸张地说,长到现在,我还从没有为进出动物园买过票。”
“门口的箱子你一次扔多少钱进去。”
水萦鱼的思绪一向随心所欲,到现在黎微已经习惯了她的忽然转变话题。
“每次八百,如果现金足够的话。”
“相当于成人十张门票,和不到一米四的小孩二十张儿童票。”水萦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