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微摸索着找到二楼主卧,隔着被子将人抱到房间床上。
她全程小心谨慎地屏住呼吸,每一个动作都轻到了极点,生怕吵醒了怀里的omega,也怕惊醒了自己内心沉睡至今的野兽。
野兽在醒来的边缘岌岌可危,她也在失控的悬崖边险险勒着马。
她为水萦鱼整理被子,很潦草的局面,甚至不敢帮对方把身上的礼裙脱下来。
她本来就对人抱有那样的想法,因此现在的情况对于她来说更是困难绝顶。
好不容易将人安顿好,她身上已经出了薄薄一层细汗,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黎微。”
她走到门口时似乎听到水萦鱼在叫她的名字。
她几乎在同一瞬间就回了头。
她在期待什么?
期待忽然清醒的水萦鱼,或是依旧迷糊的水萦鱼,不管怎么样,她期待对方拿出足够的强硬姿态,强硬地扯下她正人君子的伪装,对她说,不用装了,我知道你的心思。
如果再能说一句,我也是这样想的,那就更好不过了。
她还没关灯,回头看到白炽灯光照得水萦鱼睡颜安静,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黎微松了一口气,赶紧趁着这时的决心把灯关上,逃一般关上门不敢再回头。
她在三楼随便找了间客房,简单收拾洗漱一番也上了床,决意让今晚的许许多多复杂心思沉入梦乡不必再想。
但她闭上眼,满脑袋都是水萦鱼各种各样迷人心魄的模样。
甚至就连梦里都是对方撒起娇来软软的甜。
第二天水萦鱼醒来时倒对自己昨晚的行为没什么印象。
她洗漱完站在楼梯上,闻到青菜粥翠翠的香味,和平时阿姨做的味道不太一样。
正纳闷着,一串滋滋滋的呛菜声从一楼的厨房传来,黎微在声源处倚着门框冒出个脑袋说粥马上就好,还有两个菜,很快开饭。
这时水萦鱼才想起去看客厅墙上的挂钟,指针指着数字十二,中午十二点。
“水小姐。”黎微端着煲粥的锅走出来,一边收拾餐厅的餐桌一边说,“早上有个电话,说自己是李阿姨,因为孩子生病今天来不了。”
她有些紧张地放下碗筷乖乖站定,“我擅作主张留下来借用了厨房,还有冰箱里的两把蔬菜和一块猪肉。”
水萦鱼脑袋有些懵,因为没好完全的感冒连带发烧,只站了一会儿就感觉到累,也到餐桌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怎么在这儿?”她懵懵地问,然而刚问完就想起了自己昨晚做的那些事,包括无意识的撒娇。
“不好意思。”没等黎微解释她又道起歉来,“昨晚有些失态。”
“没事没事。”黎微赶紧说,“没有失态,水小姐很可爱。”
可爱这个词水萦鱼很少听到别人用来形容自己,上一次或许还是小时候,不到十岁的小姑娘,怎么也是可爱的。
黎微依旧站着,水萦鱼反应过来后招呼她坐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