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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不算什么?错,可是大家都叫她不要这么做,而她偏这么?做了,就?变成了一件错事。
可这分明是她的?小孩,能够决定小孩生死的人只有她自?己,就?算水浅也不可以。
她留下水萦鱼的原因其实不只有一个?,还有一个?原因,她不愿承认自?己的?孤独落寞,所以不愿意承认另一个原因。
医生看了她一眼,潦草地写了两笔。
“联系人?”
联系人。
她想到了水浅,以前的?水浅,在一曲舞毕后绅士地向她微微欠身。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很多事情都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慕念沉默了一会儿,医生见她没反应,以为她没听到,又重复问了一遍,“联系人的?联系方式,你的?alpha或者父母。”
“没有联系人。”她说,“没有联系人,怎么?办啊?”
她好像在笑,轻快的笑声里又有点无法忍耐的?崩溃。
救护车车厢里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所有人都默契地屏住呼吸,看着她抬手掩面,断断续续地哭起?来。
她觉得?自?己可笑,怎么就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怀孕后独自?生活,她一直在努力维持自己的体面,她手上还有一笔钱,她去看医生,去孕检,每天买菜给自?己做好吃的?,每天傍晚出去走走散散步。
她努力证明自己也是能够独自生存下去的?,她甚至提前半年?约定好了产房和月子?服务,可是明明预产期在秋天,忽然提前了两个多月。
这样的?小孩能不能活下来都还是个问题,她孤零零地躺在被羊水浸湿的?担架上,还有更多值得她去担心的事情。
比如她现在的钱可能不太?够孩子?接下来的?费用,比如?她未来应该做什么?,该用什么?来养活她和她的?小孩。
她自?己都还是个大学毕业没两年?的?大学生,早早出国?成长在国?外,对国?内的?形势毫无头绪。
她在国?外学的?是服装设计,不是什么?挣钱的?专业,大多都是些富家公子小姐学的东西。
医生眼里终于有了一些怜悯,俯身从另一边拿出另一份表格。
“自己签个字,还有力气吗?”
阵痛依旧持续着,从上车开始一直都在疼,腹部仿佛有一把刀在不停搅动,胎动更频繁了点,每一次翻动都牵扯着腹部每一寸肌肉每一寸皮肤历历地疼。
她伸手接住医生递来的?笔,医生拿着文件夹将签字处递到她面前。
“签在这里。”医生点了点“监护人”三个?字后面的?横线。
她颤抖着手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慕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