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萦鱼脸色更?冷,毫不领情地说:“和你没关系。”
慕念有点受伤地皱起眉,幼稚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像个天真的小女孩。
她天真单纯地问:“可是小鱼是我的女儿,所以和我有关系呀。”
这样的慕念在水萦鱼眼里只有矫揉造作的恶心。
她还记得年幼时慕念凶神恶煞的每一个模样,雨水顺着慕念深黑色的头发滑到脸颊上,再顺着滴落到地上,慕念红着眼睛叱问她,为什么水浅不喜欢她,为什么她的母亲一点也不喜欢她。
像她这样的小孩到底有什么用?。
雨下得很大?,所以看不清眼泪的踪迹,水萦鱼以为她不会哭,像她这样的人,怎么会舍得让自己哭。
那个叫史密斯的男人似乎很吃她这一套,颇为心疼地走过去牵住她的手,柔声?说了?许多安慰的话。
慕念吸吸鼻子,柔柔地笑了?笑,“我没事。”
她又把目光放到水萦鱼身上,她一直看着水萦鱼,端出一副很在意水萦鱼的姿态。
诊室里的气氛很奇怪,医生?和护士们抱着手乖巧地站在角落,如同被割去了?舌头的温顺羔羊。
水萦鱼独自站在门口?,慕念和她的男人站在里面,站在窗边,刺眼的光穿过暗绿色的树影打在他?们的后背上,浑浑噩噩地照得他们面目可憎,他?们却?对此一无所知。
依旧是消毒水的气味,充满了?无助悲苦的记忆,他?们在这样的悲苦笼罩中对峙,慕念柔柔地靠着她的男人,医生护士们靠着墙。
只有水萦鱼无所依靠地站在门口?,埋在墙里的线路发出细微的电流声?响,她藏住心里的恐惧和慌张,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理智。
“慕念。”水萦鱼疲惫地闭了闭眼,“你想做什么。”
慕念还是笑,对于水萦鱼的冷言相对像是完全感觉不到愤怒似的,她温温柔柔地纠正道:“宝贝,你应该叫妈妈。”
水萦鱼冷嗤一声?。
慕念依旧未恼,自顾自地说:“我是你妈妈,我应该比黎微重要的。”
她念念有词地说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看向水萦鱼,神叨叨地质问道:“宝贝,我重要吗?”
“我重要还是黎微重要?”
水萦鱼听到她这么问被气得都有点想笑了?。
她怎么有脸问这种问题。
她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曾经做过那些恶劣的事情,她似乎觉得自己做得很对,顶着所有人的责备,那么勇敢那么坚定地生下了?她。
虽然后来成长的过程中发生了许多不愉快,但她觉得自己肯定是个?合格的母亲,是常常被赞颂的那种?母亲。
所以她才敢这么问水萦鱼。
可是事实到底是怎样的。
比起慕念那点伪装成爱的伤害,她宁愿自己没有出生?。
一个?自降生?以来就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可怜小孩,她的存在到底有什么实?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