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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微有点羞,又有点急,正要继续说点什么表明自己的态度,又听到水萦鱼很轻地说了一句。
“我们本来就已经有一个家了。”
“黎微。”她转头看着黎微问道,“不是这样的吗?”
当然是这样的。
水萦鱼这话说得黎微有点受宠若惊,也说得她开心得飘飘欲仙,像是浮在天上脚触不到实地,充盈在一种无比非凡的快乐中。
不过这点开心很快就随着水萦鱼的反胃散了下去。
她们这次特意安排的中餐,依旧是十五座的圆桌,一大盘一大盘热腾腾的菜品,由穿着红色旗袍的服务员端到桌上,在经过传菜厅保镖的检查之后,才能到达饭厅。
中?餐的油气不小,水萦鱼的孕吐依旧厉害,在糖醋小排端上来之前,黎微每一样都夹了点放碗里问她要不要。
大多数时候水萦鱼都是用捂着嘴干呕的方式回答,只有极少数两道素菜能够咽下去,剩下的就由黎微解决。
她俩这样腻歪的相处方式看得一桌的老头老太无语至极,相互间递去眼?神,不知道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不好在吃饭的时候说。
他们自小受到的教育便?是食不言寝不语,活了这么多年,也很少违反与幼时教导一起印在认知里的枷锁。
水萦鱼看出他们的犹疑,正好糖醋小排端了上来,她的心情还算不错。
“有什么想?说的。”她浅浅咬了一口排骨,味道还行。
“各位别?客气。”她挤出一个应付的笑。
“吃完饭咱们再聊半小时,我就得去睡午觉了。”
意思?就是半小时后拿出结果,如果他们没给出能够说服她的条件,结果就无法由他们参与。
“肯定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饭桌上鸦雀无声,玻璃制作的圆盘在滚轴上旋转,有节律地发出粗糙的摩擦声,另样的肃穆端庄。
水萦鱼礼貌询问道:“怎么?各位长?辈都被吓到了?”
她的气势太足,在他们眼里又一直是个平庸无能的小辈,忽然之间无法接受也是常态,这对于她来说反而更轻松一点。
平庸无能的反倒成了他们自己。
有人硬着头皮说:“水萦鱼,你只是个omega。”
“你有什么资格继承水家?”
水萦鱼不急不恼地问:“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联?”
他伸手指着水萦鱼的肚子,“将来你的小孩姓什么?姓黎,姓水的家产落到姓黎的手里,又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水萦鱼收起脸上的笑,淡淡地提醒:“别这么指着她。”
语调里染上几分自此从未表现?过的愠怒,猝不及防撕开原本蒙在谈话之上的虚假伪装。
她环顾一周,没人敢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