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前世为了码字,曾研究过全国各地的水利,包括南方的粤省、桂省,西北的疆省。在水利方面不是一个专家,但是一个内行人。
李默对排水站的构造也了解,他家要交粮纳税,往往就是用船顺着大沟,运到排水站的后面,再担到不远处的粮站,前世泊了那么多次,对排水站如何不熟悉?
李默也知道就是在排水站出的事。
三者联系起来,李默应当能想到原因的。
只要想到了,李默就有办法解决。
不能当真为了省了一个修小别墅的运费,坐视若大的圩破掉?
虽然记不得具体破圩的日期,也就是在这几天吧,他只要每天下午去转一转,尽管在下半夜出的事,但白天若认真观察,必然能看出一些征兆,自己说一声,这场灾难可以避去了。
“什么书白读了?”张乡长奇怪地问。
“不提了,我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李默支吾道,这不能解释的,又问:“没有多少百姓伤亡吧?”
他这一问,完全是为了打岔的,实际他知道这次破圩死了人,但只死了几个人。
几个人还少了吗?
真的不多,若是恶性破圩,也就是在洪峰巅峰时,突然崩堤,十几米高的洪水如同万马奔腾地涌入大圩,往往能在一个小时内,将圩区淹没,想一想,到时候得死多少人吧。李默就是有准备,也不敢搬家了,全家人得立即上船,逃命吧。
不过李默还略略有些自责,说起来,他家还有一个远房亲戚,在这次破圩里也被淹死了。
“没有统计,估计死了几个百姓,还有财产……”张乡长难过地说不下去。
这破得多冤枉哪,李默未来之前,县里就打电话过来了,县领导在电话哪头气得要骂娘,乡里一干领导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张乡长,今年大棚蔬菜怎么办?”
“李默,你真小看了我们,”沈书记摇头说:“我们几个人坐在这里开会,正是商议这件事。”
其实也很简单,还有一些高亢之处没有淹没,此外,从李潭村一直到东边的摆渡口,地势都比较高,沿途分散着许多村庄。这也是古代留下的风俗习惯,那时候破圩应当更频繁,为了不淹死人,大家都将家搬到高处,或者圩埂上。随着人烟稠密,又为了下田干活方便,才6续地有人将家搬到“圩心”。淹的就是这些人家。
正好,这一条高垄将后面兜成了一个圩中圩,面积不大,但也有好几百亩地。
乡里面打算提议,动两乡一镇,镇主要是指镇边上的菜农,再与百姓协商,先行抽出一批耕地出来,做为育苗田。
到了下个月,洪水基本完全退下去,将排水站修好,豁口堵上,再将圩内的积水排出去。到时候肯定还有许多积水排不干净,不过稍高的高亢之所,比如李家的“大四亩”,能全部露出水面。
百姓自己再吃一点苦,中稻晚稻淹得净光,但大棚蔬菜,或冬小麦冬油菜,还能及时地补种一些,将损失减少到最低地步。
不过沈书记说着话,还是不停地叹息。
再怎么抢救,这次损失也太大了。
李默摸了摸下巴,他没有说赈灾救灾的事,前世政府在这上面做得不错,不久,从各地调来大批粮食、食用水、帐篷、过冬衣服、药材,分散给各处灾民。
大灾之后往往就会有大疫,比如像现在,若不是送来大量食用水,胡乱饮水,这个水一喝下肚,就会出事。因为水中死东西太多了,不是死人,而是淹死了许多鸡、猪,甚至耕牛。不但水不能喝,带着各种细菌的蚊子到处乱飞,若是不注意,往往就会有瘟疫出现,特别是“二号病”,也就是疟疾。
但在政府的防范之下,这次没有出半点事故。至于小病小灾的,与灾情无关了。
虽然要做一点事给上面看,赈灾他没有必要参与了。李默也没有小看乡里各个领导,想抢一些大棚蔬菜,必须提前排水,排水了,才能建房子……
他看了几位领导说:“各位领导,许多小学都淹没了吧?”
“李默,南岗小学地势高,没有淹到。”
“我不是说南岗小学,而是说其他小学。你们从各大队小学中,选出六个名额出来,我出钱将新学校盖了。”
“你确定?”沈书记不相信地问。
“确定,不会比南岗小学差多少,不过需要各位领导继续支持,包括相关的手续,另外,这件事,就不要再往县里汇报了。”
“李默,你那本书到底挣了多少钱?”沈书记讶然地问。
“你们就不要问了,上面对我那本书的情况全部知道。”
“你是说县里?”
“不是县里,而是最上面。”
“最上,上面,”沈书记小腿肚哆嗦了好几下。
李默也是苦笑,当然,凡事有弊同样必有利,若不是上面关注,前段时间就不可能轻松地将赵成忠重新送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