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挥挥手带上门走出去,听见刘秘书由衷的称赞道:“路小姐心思玲珑剔透,善解人意又通情达理,真正难得!”
韩惊龙嗤笑一声,“那送给你好不好?”
刘秘书吓得双手乱摇,“韩局说笑了,我可是无福消受!”
我进了电梯,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想当初我刚跟着韩惊龙的时候,他身边的所有人从来不拿正眼儿瞧我,他们都觉得我不过就是个供他发泄欲望的情妇,终有一天会被新鲜的货色所代替。
一转眼我跟着他已经一年多了,这些人开始对我刮目相看,而我从起初的笃定变得疑惑,当初我那么清楚的知道我想要什么,可是现在呢?我却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了。
我让彪子把送到美容会所,我看见张太太的车子已经停在外面了。
我让彪子三个小时以后来接我,便下车走进会所。
张太太正在大厅坐在翻阅杂志,看见我高兴的站了起来,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说我清瘦多了,怎么一直不跟她联系呢?
我们牵着手走进包房,躺在美容床上后美容师出去准备,张太太笑眯眯的看着我小声说:“我又续了一个月,他对我真好!还给我打了六折!哎,现在整个人觉得年轻多了,就连回家看见老张都没有这么烦了!”
我捂着嘴笑,“看来这也是女人美容养颜的一种方法!张姐你开心就好!”
张太太由衷的说谢谢你,要不是真,我现在真不知道活得有多苦闷!
我说哪能呢,咱们姐妹一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不是都认了我做干妹妹了嘛,只要姐姐开心,妹妹做什么都行。
张太太一拍脑门,“哎,我找你几次说要带你去庙里合八字咱们拜干亲,你的电话都打不通,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一会儿咱们做完美容就去庙里吧!我有个相熟的师傅,他看面相可准了!”
我今天有求于她,自然不好推托,笑着说好呀,姐姐喜欢,做妹妹的奉陪就是。
一会儿美容师进来,我们不好再说什么,张太太说着些他们太太团的八卦,什么王太太又胖了,孙太太去韩国做了整容回来肿得像猪头,周局长被双规了,周太太带着孩子们跑路去了美国云云。
我心不在焉的听着,间或随声附和几声,心里想着一会儿如何开口跟她说这件事。
张太太说了一会儿便睡着了,她扯着鼾声睡得十分惬意,两个年轻的美容师想笑又不敢笑。
我觉得很烦躁,真不知道那个韩国男星是怎么面对张太太的,一想到她脱掉衣服的情形我就恶心。
全身的赘肉松垮垮耷拉下来的胸,也许身上还有老人斑和一层层的皱纹,那男孩年轻英俊,怎么下得去口?
世人都觉得我们这种人很低贱,只要叉开腿躺在床上就能赚钱,他们哪里了解我们所受的苦楚和心酸?
其实有时候并不是我们想做这一行,而是现实将我们逼到了这一步,我们不得不屈从于命运的安排,选择放弃尊严这样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