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众人七嘴八舌中,得知,当地官匪勾结,趁他们无防备时,抢粮草。如此,他便让人护送车骑将军和受伤士卒回大部队,自己率领墨军卫继续向城关前进。
后来收到小黑带来的消息,将军告诉他雍州是王奎生那个老狐狸的发家地,此处官兵皆不可信。
抿一口清茶,公孙摇晃脑袋,得意洋洋。
还是将军厉害,计谋一环接一环,短短时间找到下落不明的粮草,还轻轻松松拿到怡县县令的官印开了山道,让粮草和大部队得以通过。
至于那个劳什子军师,当真没用,也就会抓个本就有问题的内奸。现在还一病不起,整个小瘪三儿样,点用都没有。
说曹操,小瘪三到。
她撑把黑伞,走地一深一浅,歪歪扭扭。
眼尖的墨成一眼便看见她,索性丢下白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军师,你可算醒了,这觉把人吓得够呛。”
“将军,很高兴?”夜昭歪着头问。
“当然你这家伙,烧得这么厉害还敢跟我去怡县,害得我差点以为把你给拍死了。臭小子,大病初愈就不能笑笑。”
墨成伸出去要拍上她肩膀的手,一顿,角度一转,放到了她的头,一阵乱摸。
嗯,触感不错,毛茸茸的。
从刚刚见他开始,他的笑就没停过。不似平日的浅笑,或嘲讽,或张扬。
这样温暖的笑容让她觉得舒服,很舒服……
见她淡定地理顺一团糟的发丝,墨成轻咳一声,道:“你这身体跟弱鸡一样,脸色苍白,嗓子沙哑,路也走不稳,改天去军营练练。”
她并不说话,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病初愈,这很正常。
回至凉亭,夜昭颔首,作揖道:“刘将军,长史大人。”
公孙自她来后,便一直臭着脸,见她行礼,冷哼一声。
墨成眉心一拧,却没说话。
反倒是刘敬诚抚着一绺胡子,好奇道:“这位便是将军所说的军师吧,可谓是英雄出少年呀,现在可是你们后辈的天下,我们就要退休咯。”
“刘将军,话可不能如此说。你这盘棋,可杀心不小,全然不见退休之心。”
“将军缪赞,若无你相让,岂有我大杀四方的机会。”
刘敬诚摆手,一脸无奈。
“不如将军与军师来一场吧,棋场如战场,军师何等聪明,定然能叫我们大饱眼福。”
见夜昭舒坦,公孙就觉得不舒坦。骨子里痒痒的,非要作。
夜昭捧一杯清茶,轻轻一嗅,道:“我不会下棋。”
刘敬诚感到神奇的不可思议,新皇上位后,当今天下推崇读书人全方位发展,围棋就是其中之一。
公孙青酉也很诧异,即便是女子,稍有学识家中定会为其请棋师教学才对。这,说不会,可能吗?
干净,如黑宝石般澄澈的眼眸,墨成微怔。他知道夜昭不会说谎,应该说是不屑。
的确,山中十年,方丈只教会她两件事:行兵布阵运筹帷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下棋那种消遣的东西,她从未接触过。
气氛一时间静谧,直到被人打破。
“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