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快点!
等他们进来,她就要死了!
然而越是慌乱,手脚越是不听指挥。
好不容易拆掉最后一颗螺丝钉,取下挡板,灰原哀却脚下一滑,从高处摔落下来。椅子也倒塌砸在身上,疼得她蜷缩着身子。
但灰原哀没时间自怨自艾,她一秒都没有多等,迅速站起身,抱着椅子打算重新爬上去。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盖住冰柜的布因为刚才的动作滑落下来,露出冰柜里的东西。
是一具男人的尸体。
他阖着眼安静得像个睡美人,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却凝着一层细腻的冰霜。
他像个被冰封的跨越时空的守护者,易碎的外壳下流淌着坚韧和自我牺牲的血液。
但不管眼前一幕有多美,灰原哀都只觉得惊悚。
他是尸体!
而且还长着一张灰原哀三分钟前才见过的脸!
直接惊恐翻倍!
灰原哀忍不住想,外面那位留着胡子茬的组织成员到底是有多丧心病狂,居然连自己的孪生兄弟都杀。
砰。
地下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破开,对方推门时,门板和抵住门的柜子碰撞,发出一声响。
七岁孩子的身体能推动的箱子挡不了太久,门外的人稍微用力,巨响声中,门和柜子同时被推开。
三只站起来能轻松将灰原哀扑倒的大狼犬率先进屋,随后是双手插兜的松田阵平,和长着胡子茬的男人。
灯光自上而下打在诸伏景光脸上,他眉心微蹙,表情有些凝重。
对诸伏景光来说只是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但对灰原哀来说,他身上的组织的味道浓烈得像是香水被打碎在逼仄的房间里。
灰原哀不敢多停留,连滚带爬地钻进通风管道开始奋力往外爬。
掌心被管道内的铁锈刮破,灰尘和不知道是什么的颗粒物黏在膝盖上,每次走动都带来粗糙的钝痛感。
但灰原管不了这么多。
强烈的求生欲迫使大脑屏蔽掉痛觉,催促她不停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