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多想,他对谁都这样,天生一张冷脸。”苏绵安慰,心中却不免多想,
主动提出与人对弈,不像是裴延的风格,
他今天究竟在抽什么风?
想了想再次叮嘱:“你一会儿收着点,可别真跟殿下杀个你死我活,毕竟是摄政王,你注意着点,给他留些面子,”
两地所隔并不远,几句话的功夫已经走完,
三人坐定之时,裴延已经将黑棋落下,
潘阳捏着白棋,身上气质变得沉静,盘腿坐下,颇有大家之风。
你来我往,几人心神渐渐被棋局摄去沉浸其中,
裴延兀的对潘阳道,
“居安性子机敏跳脱,貌如文人,但棋风大开大合有大将之风,想来你与她相识之时的对弈定有趣得紧?”
裴延指尖夹着棋子敲击棋盘边缘,目光幽沉:“她那一手棋下得同本王倒是同出一脉,潘公子难道没觉得熟悉?”
“熟。。。。。。。悉!?”潘阳猛地坐直,脸揪成一团,笑得有些狰狞:“熟悉吗?我还是头一回遇见殿下这样的棋风!居安那臭棋篓子,哪能跟您比,她下得烂得很!”
“哦?是吗?”
“确实,我同居安下了几回,她回回都悔棋。”
潘阳驽定,煞有其事道:“她之前研习的都是常见的棋谱,不用费劲便能破解,同她下无趣得紧。”
“呵,看来是本王记错了。”
裴延将棋子扔回棋盒,视线停留在端坐的苏绵身上,嗓音透着几分阴戾,
“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
“殿下慢走,”
三人将裴延送出府,并排站在门前,直到马车再也看不见踪迹,
潘阳毫无形象地坐在门槛上捂着被掐的腿,止不住吸气:“居安!你下手是真黑啊!”
苏绵未回,只是撑着高仲肩膀眸色沉沉地盯着路尽头,
“高先生,裴延在怀疑我的身份。”
会下棋且棋风同裴延相似的是苏绵!居安从未在外人面前暴露过棋艺,
裴延从一开始提起潘阳棋艺就是在试探,
试探她和苏绵是不是同一个人!
方才若不是她反应快掐了潘阳一下,潘阳已经肯定了裴延的猜测。
但即便是如此,裴延应当还没死心。
“高先生,我得尽快做完居安的事情,将苏绵换回来。”
熟悉她的人只要一接触替身,便能发现真假,不能再拖了。
“居安为何这么担心摄政王发现身份?你对他忠心耿耿,哪怕是发现他还能怪罪与你不成?”潘阳挂在高仲身上,见苏绵心事重重有些不解:“怎么就怕成这样?”
为什么怕?苏绵也不知道,
就如同她不知道裴延为何要费心确定她和苏绵的关系。
苏绵和居安两个身份都同裴延有牵扯,她心中隐隐有个预感,一旦两个身份糅合,她和裴延的牵绊会越来越复杂。
另一边,
裴延掀起车帘,
望着苏绵三人相互搀扶进府的背影,
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心头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
凤眸冷寂,他招来亲卫低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