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他活得并不开心?,不能重新站上讲台,不能出门,甚至连基本的生活起居都要人帮忙,每天除了和病痛作斗争,便是和心?里那个名为自尊的困兽较劲。”
“你想看见他这样活着吗?”
梁舒音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双手攥紧了他的衣服。
“可是…”
她张了张嘴,眉头轻蹙,终究,又颓丧地低下了头。
“好了,别哭了。”
陆祁溟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轻声?道:“眼睛都哭肿了。”
她抓住他的手,一边用目光描摹着经年?后失而复得的他,一边任由眼泪无声?地淌下。
半晌后,哽咽地开口,“对不起,陆祁溟。”
在这句话脱口而出的这一刻,她也彻底放过?了自己。
也许舒玥和陆延盛的事,的确加重了父亲的心?灰意冷,但对于一个死意已决的人,还有什么是重要的呢。
事到如今,很多事都谈不上原谅了。
那些?裹挟着恨的爱,因?爱纠缠的恨,在这一刻,也该释怀了。
陆祁溟什么也没说?,只是沉沉叹了口气,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极轻的一句话落在她耳边。
“都过?去了。”
这么多年?了,一切都过?去了。
这天晚上,他们留了下来。
陆祁溟让赵赢找了装修师傅过?来,查看了卫生间和书房被浸水的部分,谈好了解决方案后,又让赵赢这两?天帮忙盯着弄。
赵赢过?来的时候,还顺便拎了一堆食材,于是这天晚上,陆祁溟亲自下厨做了饭。
温暖的老房子,一桌可口的家常菜,梁舒音很久没有过?这种?家的感觉了,心?情一好,她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吃人嘴软,收拾餐桌时,她端着盘子,跟在男人身?后进了厨房,想起白天的事,乖乖低了头。
“抱歉,早上…是我太冲动了。”
陆祁溟意外地看她一眼。
他将餐盘放进洗碗机里,弯唇笑道:“是我没了解清楚陈可可这边的情况。”
“那也是怪我没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