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坠地时,她看见?男人面部肌肉僵住,眉头皱成?了一座山。
“来真的是?吧?”
陆祁溟掀眼看她,也没伸手去擦,一把揽过她的腰,贴上去,将蛋糕往她身上蹭。
梁舒音嫌弃地伸手推他,“你走开,脏死了。”
打闹中,两人抱在一起,摔倒在了地上的深灰色羊绒地毯上。梁舒音试图爬起来,结果被人握住脚踝,一扯,就扯到了他身下。
“嫌弃我,嗯?”
男人跪着,将脸上的奶油一个劲儿往她身上蹭,边蹭,还边伸手去挠她痒痒。
她又笑又哭,举双手投降,“好了好了,你不脏…”
“陆祁溟…你哈哈…放过我…哈哈哈…好不好…”
“求你了…”
窗外的雪还在安静飘落着,天地银装素裹,寂静无虞。
而一墙之隔的室内,两人打打闹闹,像两个顽童,暂时忘记了生命中的缺憾,借着彼此温度,来疗愈寒冬的凛冽。
等到蛋糕快被霍霍完的时候,陆祁溟从?茶几下摸出一个打火机,将25这个数字点燃了,插在幸免于难的那部分蛋糕上。
“不过,这次我倒是?挺想过的。”
不想过生日,是?因?为小时候,他隆重?奢靡的生日宴不过是?陆延盛对外炫耀的面子工程,于他而言,荒谬又无聊。
但这次不同,是?她的心意,让他觉得一切都?弥足珍贵。
梁舒音眼睛骤亮,抓着他小臂,将身体贴过去,“可是?提前一天没问题吗?”
“那就让蜡烛一直燃到零点后?。”
可哪有那么?多蜡烛?
这个时候不适合扫兴,梁舒音止住了话?头,没问出口,只道:“那你要许愿吗?”
这回,陆祁溟没说话?,只是?偏头盯着她。
那眼神深浓不见?底,像装进了无边深夜,而那月色的正中间,燃着一枚炙热的灯盏。
“好啊。”
从?来不信命,不信奉神明的人,却在此刻悄然?许下旁人无从?知晓的愿望。
他希望身边这个叫梁舒音的姑娘,这个勇敢、聪慧,但偶尔莽撞冲动的女?孩,能够前路皆坦,人生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