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姌姌……”
“你走吧,你也不想我阿爹亲自来请你走。”
谢星照的心沉沉地落了下去。
但刹那他便想明白,如果真惊动了南安侯来,那他和祝云时才是真的彻底无转圜的余地了。
他抿了抿唇,嗓音艰涩:“那我先回宫,你好生休息。你今日落了水,等会让采枝给你熬上姜汤,还有,你手上和膝盖的伤还未好全,不要再感染恶化了。夜间……”
夜间什么呢,夜间她会踢被子,她怕冷,没有他在,她突然一个人睡,会不会睡不好?
但他此刻没有立场去说这句话。
他沉吟良久,最后只说了句:“让下人给你炭炉烧热一些。”
祝云时眼眸动了动,咬住了唇瓣,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甚至没敢说何时再来见她。
谢星照的身影消失在院落外。
祝云时浑身的气力登时被抽了个干干净净。
“都下去吧。”
院中的下人几乎是大气也不敢出,迅速地就退了下去。
徐奉御也生怕祝云时再盘问他,迅速带着随从就撤了下去。
采枝试探地来扶祝云时,却被祝云时挡了回去。
“采枝,你也先下去,我想一个人待着。”
采枝看着祝云时有气无力的样子,担忧极了,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她还未走出院落外,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哀哀哭声。
悲戚得令人闻者落泪。
祝云时在府中待了一晚,房内灯从未亮起过,南安侯从支支吾吾的下人那听来女儿和太子殿下在院里大吵了一架,坚持着不肯回宫。
女儿刚落水,他心内担忧得如在热锅上蒸一般,但女儿房门紧闭,又灭着灯,也不知是否睡下。
他在院里叹息半晌,最后还是离开了。
第二日早晨,床幔内仅有少许光线透入,祝云时望着帐顶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