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从假山出来的那两人正在下人房中密谋,其中一个在门口处四处张望后,见四下无人,这才关上门。
“二爷说让你我今日就动手。”背上有罗锅的麻子脸坐在木桌前,哑声说:“风少主此时都没来抓你我,想必昨夜我们的对话并未被人听去。”
他对面是一个较为高胖的,年纪约莫四十多的男人,留着胡须,眼睛里透露着算计和险恶,听到麻子脸的话,他点点头。
“哎,若不是少主一意孤行,我们也不会背叛他,”麻子脸摇摇头,语气无奈:“山庄的收入如今是远不如从前,他还同衙门的人过多往来,少主也不想想,衙门的人是能信任的么!”
“二爷才是一心为咱们这些人着想。”胡须男沉着声说:“少主如今早被衙门那个姓傅的迷了心窍,哪里还听得进咱们的话。”
麻子脸冷哼一声,道:“等二爷手握山庄后,定会让山庄重新回到当年的辉煌!”说完与胡须男对视一眼,两人阴险一笑。
胡须脸语气狠毒:“二爷说的对,不破不立,只有彻底除掉少主和那些挡路的人,你我才会过上好日子!”
胡须脸双手紧握,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现在这种一个月只能领十几两银子的日子他真是一点都不想再过了!
他原本去找过风少眠,可风少眠却劝他打消念头,不要再妄想风岚山庄会成为云槐州的主人,不要妄想让风岚山庄去架空傅春山!他风少眠绝不会让不利于傅春山的事发生。
若非胡须脸会演戏,跪在风少眠面前哭着说是自己被迷了心窍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他早就被风少眠赶出了山庄。
如今他隐忍这么多年,终于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至于风阳那个蠢货,不过是他手握风岚山庄的一个跳板罢了。
“今晚的行动,定要万无一失。”
胡须脸缓缓道。
“大可放心!”
麻子脸嘿嘿一笑,说:“火油早就备好了,到时二爷的人和你我里外一合,用迷烟将房中的人迷晕,火势一大,庄子里的人就是想救也来不及了!”
屋顶上原本只是路过的赤霄:“?”
他摇摇头,跑去将这事儿告诉了萧焕驰,不想风少眠和傅春山也在,听赤霄说完后,风少眠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萧焕驰喝着茶,一派悠然。
谢今安怀里抱着狸奴,看风少眠。
傅春山掩盖在袍袖里的手握紧,他起身,刚要跪下,就被风少眠按住,扑通一声,风少眠膝盖落地,嗓音暗沉:“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风少主何罪之有?”
萧焕驰放下茶盏,面上带笑。
谢今安挑起眼瞟他。
傅春山面露紧张。
风少眠低头,道:“小民未及时将风岚山庄的事告与殿下,是小民的过错,只是傅大人一心为民,还望殿下莫要责怪于他。”
傅春山急了。
傅春山刚欲开口,就见太子殿下站起俯身将风少眠扶起来,淡笑:“孤想,风少主既请了孤到山庄来,想必就是想将风岚山庄的事说与孤。”
“是。”
风少眠哑声回。
“既如此,孤应你。”
萧焕驰看他。
风少眠一愣。
片刻后,风少眠喜不自禁:“小民谢太子殿下。”
“风少主莫要急着谢孤,”萧焕驰不紧不慢地说:“孤知晓风岚山庄江湖上的地位,想必傅大人也早和风少主说过,孤需要助力,只是风少主你可要想好了,上了孤这条船就不可再下去了。”
听得一脸茫然的谢怂怂:“?”
这话他咋越来越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