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李夫人从昏迷中转醒,适才看到的一切走马观花般在脑中浮现,李夫人惊叫一声,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状况,从床上爬起来,夺门而出,直奔李琦的院子。
“我的儿!我苦命的儿啊!”
李夫人嘶声高喊着,脚下被卧房门口的横槛绊住前扑在地上,她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爬起来扑倒床边,握着李琦冰冷的手,哭嚎:“琦儿,娘的宝贝心肝哎,娘求你醒醒,娘不能没有你啊!”
视线忽然触及李琦的胯下,李夫人哭嚎的动作一顿,随即竟是一把撩开了那血迹斑斑的布料,在看到那没了的子孙根时,李夫人如同被人点了穴,定在原地。
大夫被挤到一旁,抬手擦着额上的汗,说:“夫人,令公子的伤势耽误不得,还请夫人移步,好让小民给他医治。”
李夫人身体一颤回了魂,随之腿脚一软瘫坐在地,抱着身侧李老爷的腿,神情癫狂,满头珠翠散落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
“老爷,报官!不不不,进宫去,进宫去和皇上贵妃娘娘说!”
李夫人的声音又尖又细,分外扎耳,李老爷让下人将她拖开,又被她挣脱,跪扑在李琦床前,眼中血丝丛生,嘶哑着嗓子叫李琦。
“还不快点把夫人拉开!”
李老爷瞪着眼,脸上阴云密布。
下人手上加了气力,将李夫人拉到一边,李夫人还在挣扎,李老爷两步过去上手就是一巴掌,他怒气冲冲地吼:“闹,你这蠢妇再闹!”
李夫人的理智被这一巴掌扇得恢复了些许,适才被挤开的大夫立即去给李琦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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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的几位姨娘和李夫人未嫁的两个女儿,以及李琦的那些个侧室,这会儿也聚在李琦院子的门口往里张望。
卧房里,李琦的呼吸仍旧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夜里风寒,李琦又失血过多,此时还能有气喘,已经算是走了大运。
半个时辰后,大夫给李琦处理好外伤,随后起身,无奈摇头,叹道:“血和身上的伤口都已处理好,只是小民实在医术平平,无法让令公子醒来。”
他接着道:“令公子脉相十分虚弱,老爷可想法子请宫里的太医来诊治,或许能让令公子捡回一条命。”
说完,大夫拿上自己的药箱离开,李老爷让管事去账房支了银子给他。
瘫坐在地的李夫人听到大夫这般说,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入手心,险些再次哭晕过去。
李老爷蹒跚着脚步走到桌前坐下,呼哧着喘粗气,声音粗哑的吩咐下人:“备轿,老夫要进宫。”
李府屋顶上监视着他们一举一动的暗卫,立即分派出一人回东宫。
“殿下,李国舅进宫去了。”暗卫向萧焕驰禀告:“李府现在乱作一团。”
萧焕驰颔首,复又问道:“李琦如何了?”
“李琦还活着。”
“孤知道了,回去继续盯着,有什么再向孤禀明。”
“是。”
暗卫离开。
与此同时,御书房中。
李国舅正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李琦的遭遇。
“皇上,您可要给微臣做主啊,老臣家中就这么一个嫡出的独苗苗!”
萧宗帝翻阅奏折的手一抖,急忙问:“国舅这是怎么了?”
李国舅以袖抹泪,将李琦的事说了一遍。
萧宗帝:“……”
萧宗帝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看向李国丈,语气犹疑:“国舅,你适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