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也是惊讶地看着王秀,不慢地道:“文实,咱家都经营十年了,还有外面十余家,怎能说退出就退出?”
“朝廷给与你们优厚的代价购买,还有支持你们在北方的买卖,我想条件够优厚了。Ω81Ω『中文网”王秀的本钱下的很大,拒决心收回五成的皇宋银行份额,决不能落入私人手中,这个货币行机构,必须完整地控制在朝廷手中。
他是经过长久酝酿,趁着自家人在一起才提出的,开始朝廷设立银行本意是,筹集资金展民生,提供朝廷战争钱财,实在没办法,当时南迁一片乱麻,两浙路又被朱家父子和镇压方腊搞的民不聊生,根本无力提供税赋,只能采取筹集钱财的方式,渡过最艰难的时刻。
可以肯定的是,举措是正确的,短期内的确筹措大量钱财,保证朝廷的政策实施,支持了沿河抵抗金军。
当时,他的想法的确有些简单,并没有意识到资本的危害,仅看到金钱的作用,商人再兴风作浪,只要中央银行和铸币权攥在手中,朝廷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现在是亡羊补牢。
皇宋银行实际是中央银行,无论是槠币司还是债券行,都由银行来执行,而皇宋银行却被私人占了半数,要是任由展下去,恐怕不出几十年,或是在他之后,朝廷的部分必然会被侵蚀,恐怕皇宋银行就是另一时空的美联储,彻底控制家国的权力。
王家实际成为天下的主人,他决不允许子孙沦为商人的玩偶。诚然,天子的象征意义越来越大,却依旧握有不小的权力,至少最终决策权还在,他所理想的是以皇室为核心,来自民间的精英政治,绝不是被资本控制的木偶。
那些商人最感兴趣的是获取最大利益,固然是某种形式的爱国,却不是士大夫所坚守的治理天下,实现生平的抱负。
淡然,士大夫丧失了廉耻血性,也不会比商人好到哪里去,有一点却能够肯定,商人从开始就是逐利,士大夫只要有廉耻,就能够撑住家国。
或许,不就的将来,士大夫会和商人融合,理念相互补充,形成共管家国的局面,却也必须家国掌控一切。
不能不说,随着执政的天长日久,他的思想也在不断成熟,对政治的勾画逐步完善,绝不会停留下来。
王卿苧惊讶地看着王秀,感觉越看不清兄弟了,王家的产业越大,就代表王家越是兴旺。
“还有,今后家族的产业,也不要固守本土,这次退下来的钱,可以用于海外,我还是可以制造便利的。”王秀给了个承诺,他不能损害家国利益,却能在海外帮助家族。
海外军州的设置,是朝廷本土向外的延伸,只要打通了6桥,就能正式形成有效控制,朝廷国土向南扩展数千里,南海成为内湖,这些地区都是作为国土也建设的,自然需要大量的金钱,王家的资本完全可以投入。
最重要的是,扩展土地不可能停止,资本先行是必然,无论是那些方国还是部族,都能够用金钱开路,去获取极大的利益,最终进行征服。家族的财力用在海外,他可以名正言顺以权谋私,又能让家族找到另一条退路,控制几个方国或是干脆融入藩国,就算天有不测风云,却奈何不了狡兔三窟,也算是对王家子嗣尽份力。
海外分封是他提出的,也是必须要贯彻执行的,王家嫡系分为皇室和本系,子嗣最终都要就国的,皇室子弟自然是封国,本系子弟必须要自己打拼,想互为犄角生存,为了族群的繁衍展,资本大量投入海外势在必行。
别人说,侍卫水军简直是他的私兵,从某种意义上说并不为过,他必须要牢牢控制,才能两个拳头都硬,为子孙后代谋取容身之地。
王卿苧却不能理解,脸色沉了下来,不悦地道:“天下虽大,本土还没有站稳,咱们不能好高骛远。”
“大姐,听我的没错。”王秀不免苦笑,有些谋划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不可能让王密、王升知道。
“大娘子,皇宋银行的本钱提出也好,咱们占据北方的资本更加雄厚,施家、柴家更没有力量争夺。”王升是精明人,也了解王秀说一不二,立即选择最佳的抉择。
当然,他隐约有了明悟,皇宋银行是朝廷的,纳入民间资本是立足的需要,现在家国收入越来越多,朝廷也越地强硬,对民间资本管束不断严格,他非常有体会。
皇宋银行刚开始吸纳民间资本,无论是王秀还是沈默,对待商人都很优容,尽可能让他们得到最大的利益回报,到了费苏当政就慢慢地变了,这厮是相当的强势,民间资本的代理人,逐渐沦为银行边缘,作为监督人的存在,渐渐被排挤出决策甚至管理层面,没有半点通融可将。
一点也不稀奇,家国不断地展,大量的财富不是放在太府户部,而是在银行流通,朝廷的本钱越雄厚,话语权就越强,民间资本被排挤是必然的,与其等着被清除,还不如捞够足够的好处走人,大不了自己开办商业银行,朝廷还是支持民间银行存在的。
王秀对王升的精明很赞赏,这才是明哲保身的人物,满意地道:“哥哥说的好,要争就要有本钱,你们只要有本事,就算控制河北河东乃至燕山九成铜铁,那又有谁敢说话?”
王升眼前一亮,王秀无疑给他们做了保证,这就是代价,让他们推出来的代价,九成他不敢相信,至少能保证四五成,
不免看着王卿苧、王密,心里火热异常。
王密也算明白过来,王秀既然说了,肯定会付诸实施,把钱拿出来也不错,作为商人就会追逐利润,既然必然要退出皇宋银行,能够占领河北河东也是好的。
王卿苧却黛眉微蹙,她非常诧异王秀的抉择,到底是何意?却还是要权衡利弊,因为她也是商人,地地道道的金钱追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