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坐了好大一会,心中决定以功名为重,成不成立即回商水和有琴莫言成婚,付了钱出去,心情爽场地漫步在汴河南岸的道路上。
两边行人匆匆,汴河旁的小道是景观河道,现在还不是晚上,没有几个人显得来河边逛,只有几艘小船载货往返。
王秀沉头想着心事,背着手慢慢向前走,再看眼汴河转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前面两丈远的河边,席帽白衣女子俏生生站在河边,青君就在她的身边,那双美眸含着三分薄怒,掐着腰正瞪着他。
“你这人好没有道理,我都跟你说了,去了也不见人影。”
王秀老脸一红,当他的目光落在白衣女子身上,能感觉到轻纱后的那双眸子,正在注视着他。
“我跟你说话说呢?真是个呆子。”青君撅着小嘴,一副要吃人的可爱样。
“青君,到那等我。”
王秀听着黄莺般地清脆声音,整个人痴呆了,连青君走过去的白眼也视而不见。
“奴家谢过官人。”白衣女子轻轻一个万福。
“小娘子不必客气。”王秀急忙抱拳躬身还礼,目光却躲躲闪闪,最终还是落在那层轻纱上。
一阵清风拂过,轻纱被轻轻扬起一角,高跷的瑶鼻,饱满红润的唇,精致的下巴,如冬雪般地肤色,竟没有一丝的粉黛气息,如同蟾宫的谪仙,他是一阵的惊叹,不由地垂下头。
“在大相国寺上了香,回家前来汴河这看看,不想和官人相逢,才了了奴家心愿。”
王秀抬深深看了眼伊人,他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嘴上说出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话,道:“汴河景美,一起散步怎么样?”
“承蒙官人不弃蒲柳。”
王秀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时,哪想到白衣女子的回答,让他几乎惊呆了。
却见,白衣女子素手向上,轻轻揭起轻纱,挂在席帽帽檐上,露出那绝代艳丽的娇容。
王秀轻轻叹了口气,不忍再看下去,美人不美?见眉目未语含情,一张鹅蛋脸宜嗔宜喜,那双灵动眸子恰当好处,一抹清雅的流波,一身白色衣裙更加衬托出那份清丽。
不是美人不美,而是美不胜收,如果非得要来形容,有琴莫言是脱俗的空谷幽兰,她就是那高贵典雅的陈州紫。
两人默默地漫步在汴河旁,或许是天公作美,他们行走的小道上,竟然极少行人,偶然一两人过去,白衣女子也轻轻侧面,轻纱席帽让人看不到真容,却全落在王秀眼中。
此时此刻,王秀的心一点也不紧张了,整个人处于某种豁达的空明中,举止相当的自然,仿佛他们不是初次见面,而是穿越近千年的曾经的相识。
“在下商水王秀,敢问小娘子芳名?”
“奴家姓朱,单名一个琏字,官人是陈州的贡举人?”朱琏停下了脚步,一双妙目盯着王秀,迸出异样的色彩。
王秀疑惑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嗯。”
“那心学正论,也是官人的大作了?”
王秀这才明白,感情朱琏看了心学正论,一位女子也看纯学术的书,很不可思议,身居庭院深处的少女,哪个不是看婉约诗赋,有几个对枯燥学问感兴趣的?
“哪敢称大作,在商水县闲得无聊,正好和万事兴沈家的沈默,凑成份子写了一些心得。”
“格格。”朱琏一阵清脆的娇笑,如盛开的花朵。
王秀老脸一红,道:“难道不是?”
“凑份子,官人真有趣,你们要是凑份子,那天下的读书人都要投汴河了。”
朱琏那张美艳的脸蛋,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让不远处跟随的青君伸了伸小香舌,自言自语道:“自从那事。呸呸,二姐有阵子没开心的笑了。”
王秀怪不好意思的,灿灿笑道:“也不至于那么夸张。”
朱琏那双妙目,深深地凝视王秀,低声道:“象随心生,众生平等,心出万象,男女有同,天道使然。能说出这话,官人是一等一的读书人,不像那些整天只知道之乎者也,乱说男女有别的酸书生。”
原来是看了这些啊!王秀笑了笑,他在书里倡导男女平等,连沈默也有点别扭,今天算是遇到知音了,他正色道:“本来就是这样,可能现在还不能实现,但我相信几百年。不,如果努力的话,不出百年就会实现。”
“官人,好高的志向!”朱琏轻轻一叹,散着高贵的仕女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