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今日他忽地大胆起来,竟然撩了床幔,侧躺到了任晚身边。这床本就大,任晚还总是喜欢睡中间的,再躺一个亓鸩全然足够。
“……阿晚”
“阿晚,阿晚阿晚——”
“阿晚,……”
他就一直这样声声唤着,尽管声音不大,但也没办法忽视。何况,从亓鸩身上传来的热气笼着她,有些不适了。
她不清楚,亓鸩生热症是为何,反正灵域中人是甚少生病的。
“阿晚,阿晚,阿晚——”
忍不了了!
任晚干脆转身,睁眼盯着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反而像是被吓了一跳,短促呼了一声,“啊!”
那双黑白分明的琉璃眼在夜里也很清晰,里面是真切的疑惑。“阿晚,你怎么醒了?你快接着睡吧。”
他甚至伸出手,覆上了任晚的眼睛,手上传来的热差点把她一双眼给烫着!
任晚侧脸躲过了。
何况这个动作总觉有些怪异,不该用在活人身上。
“我睡不着了”【他这个样子,她怎么可能睡得着了。】
听见她睡不着了,亓鸩眉眼弯弯,“那阿晚不要睡了吧。”
任晚:“……”
没得到回应,他也自顾地说话:“阿晚,你是我上下两世见过最能睡的人,为什么你总是要睡觉?”
“因为……因为,我的心里还在过着凡人的生活。”
她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修行后的生活,修行者不需要过多的睡眠,早就脱去看凡尘的痕迹。
可是,即便任晚当初在凡尘的日子大部分都过得凄然,但是,她从前最无忧的日子,也是在凡尘。
那个时候,祈雪年和她,就住在那个小屋里。她那时最盼着的时候,便是从怡红馆走在回小屋的路上,看看炊烟和晚霞。
“阿晚,我难受——”甜腻得黏糊的尾音几乎附着在任晚的耳上,她的意识被拉回。
亓鸩不知为何躁动了起来,眼瞳竟变作了赤红,这副模样,任晚只在他杀兴正浓时才见过。
任晚心道不好,怕是真病了,而她现在又没办法行走,忙推了他一把,“那你快唤医官来吧。”
“阿晚,阿晚……”亓鸩凑近了她,灼热向她传递着,他的脸也极近。
他蹭上了任晚的脖颈,牙齿轻轻碾咬上她脖子上的软肉,
“嘶~”她吸着一口气。
明明不是很疼,但是战栗是实打实的。
听见她的痛声,亓鸩便本能地想哄哄她,于是,又对着那咬出的浅红牙印吻上去,如羽毛扫过般,细密的痒开始挠动着她的心。
有些东西在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