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火索还是楼让、崔载。
他们苛待河工,自己却纸醉金迷。
沂河上,高大气派、精致奢华的画舫,灯火通明,歌舞生生。
同样的一条河,河边就是顶着冷风、泡着冷水,生着病、饿着肚子还要干活的民夫。
众民夫们,甚至能够听到半空中传来的鼓瑟声、谈笑声。
贵人们把酒言欢,赏月嬉戏。
民夫们却挨饿受累,日夜辛劳。
“贼娘的!耶耶杀了那些喝人血的狗官!”
“中秋节,本该合家团聚,他们可以团聚,我们却要孤身一人在这里下苦力!”
“反了!反了!”
“兄弟们,他们不把我们当人,不给我们留活路,我们就拉他们一起下水!”
都是沂河边长大的,还在河道服了几年的苦役,民夫们的水性都不错。
人群中,有人煽动,更有人一马当先的跳进了河里。
扑通!
有了带头的,紧接着就是扑通、扑通好几个追随者。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敢“反抗”。
毕竟狗官不是那么好杀的,不说谋害朝廷命官了,就是以民告官,都要先挨一顿打。
谋反?
是要人命的。弄不好,还会牵连全家、全族!
有人便迟疑了,只敢在河边观望,不敢轻易踏出那一步。
还有人趁机逃走。
而那些跳进河里,冲上画舫的人,也果然失败了。
他们只是民夫,靠着一时激愤,冲动之下做出了“忤逆”的行径,摸上画舫后,那股子热血就有些冷凝。
画舫上有楼让的亲卫,河东县衙的差役,他们手握兵器,都不需要噶刀出鞘,就能吓得民夫们瑟瑟发抖、连连后退。
“该死的贱民!居然敢谋逆!”
“该杀!都该杀!”
楼让暴怒了。
他本就心性扭曲,来到沂州后,更是处处不顺。
差事不顺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就被拉来跟楼彧那竖子对比。
楼彧算什么东西?
一个生性顽劣的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