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满心的羞愤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理智淹没,哪里还顾得上脸上因刚才摔倒在地而沾满的灰尘,那灰尘在汗水的浸染下,糊成一片,显得狼狈不堪。
赵厉此刻已然杀红了眼,满心都是要将萧逸尘置于死地的决绝,他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双臂之上,向着萧逸尘狠狠地砍去。
可是萧逸尘似乎并不想躲开,只是站在原地。
这个距离,近得让人胆寒,只要这一刀劈中,以弯刀的锋利和他这奋力一击的劲道,萧逸尘必然是必死无疑。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苏浅月看着萧逸尘不为所动的模样,攥着的手指因为用力早已泛白。
“小心!”
苏浅月再也忍不住,直接冲着台上的那人大喊道。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站起身来,目光紧紧锁定台上的两人,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他也全然摸不透萧逸尘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为何要这般以身犯险。
他面色冷峻,轻轻扭动手腕,那动作看似缓慢,实则暗藏玄机。只见他手中那柄八尺寒枪瞬间挡在胸前,枪身与弯刀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仅仅一个格挡,便巧妙地泄掉了赵厉的大部分力道,那股凶猛的冲击力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堤坝阻拦,势头锐减。
然而,接下来萧逸尘的举动,更是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就连赵厉自已都始料未及。
只见萧逸尘趁着格挡之后弯刀的惯性,竟然顺水推舟,挪开寒枪,仿若一位深谙四两拨千斤之道的太极高手。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巧妙地引导着弯刀的走势,使其朝着自已的胸膛直直地砍了进去。
刹那间,血光四溅,那鲜红的血液仿若喷泉一般,从萧逸尘的胸膛处喷涌而出,溅射到周围的地面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在场的众人皆是面露惊恐之色,胆小的甚至直接用手捂住眼睛,不敢睁开眼睛去看这血腥至极的一幕。
“你!!!”
赵厉脸上原本的凶狠瞬间被痛苦所取代,他面露痛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混合着脸上的灰尘,显得狼狈万分。
他原本以为凭借这精心谋划的一招,定能一举击败萧逸尘,让他彻底倒下,从此再无还手之力,却没想到这一切都尽在萧逸尘的算计当中。
要知道,比武场上通常讲究点到即止,最忌讳的便是蓄意伤人性命,如今萧逸尘假意被自已砍伤,按照规矩,他完全有充足的理由进行反击,而且旁人也无从指责。
此刻,两人的距离近得仿若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萧逸尘虽然被其砍伤了胸部,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仿若浑然不觉疼痛,眼神依旧冷峻如冰。
而赵厉这边,也未能全身而退,萧逸尘趁着刚才那混乱的一瞬,手中的寒枪仿若毒蛇出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了他的右肩。
那寒枪刺入的力道之大,使得赵厉身上那看似坚固无比的战甲,在萧逸尘面前就如同薄蝉之翼一般脆弱,轻易地便被洞穿。
萧逸尘冷眼看着赵厉,眼中的仇恨仿若实质化的火焰,熊熊燃烧。
他一字一顿,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杀气地说道:“这一枪,是我萧逸尘送给你们镇北侯府的见面礼!我萧逸尘说话算话,我要用你们全家的性命祭奠我阿姐!”
说罢,他仿若一位宣判生死的判官,猛然收回寒枪,寒枪带着一串血珠,仿若一条血蛇,被抽离而出。
而赵厉那残破不堪的躯体,仿若失去了支撑的稻草人,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瞬间昏迷不醒,生死不知。
如今胜负已定,在场人任谁都没想到,最后的赢家竟会是萧逸尘。
此时的他手握长枪,上身血流不止,尤为渗人,那冷峻的面庞掺杂着血液,从此刻开始,没有人在敢轻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