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长吸一口气,然后就一拳捣在小吏的眼睛上,这一拳云初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小吏来不及惨叫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云初觉得不解气,就一脚踢散了放置笔墨纸砚的桌子,捡起一根桌子腿,就没头没脸的抽打了下去。
云初今天因为要迎接丁大有,身上穿着明显能彰显官员身份的皮甲,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个狼日的为什么一定要为难他。
于是,跟娜哈一人一根桌子腿,如同擂鼓一般将小吏殴打的惨叫连天。
等玉门关的兵丁们发现有人殴打自己人,也不顾云初的官员身份,冲上来就开始帮忙。
守门的兵丁本就不是强悍的府兵,又不敢动兵刃,那里的经得住云初这种暴怒下的勐虎的殴打。
片刻功夫,就被云初用桌子腿殴打的头破血流,倒了一地。
云初见没人敢上来了,就丢掉手里的桌子腿,提起那个被他殴打的跟烂泥一样的小吏,在他的手在他自己脸上弄了一些血,随便的在娜哈的过所上勾了一下,又从地上捡起印鉴,在上面用了印鉴,最后一脚踢在小吏的脸上,让他基本上没有牙吃饭,这才觉得怒气消散了一些。
就在云初拖着娜哈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骑着马的中年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就算小吏的嘴巴臭了一些,你这样抢关夺印的做法,是不是也太过了?”
云初瞅瞅中年汉子身上的光明甲,就从怀里掏出一袋金沙丢在小吏满是血的脸上,对骑马的汉子道:“我觉得你遇到这种事出手可能比我还要重。”
中年汉子不置可否的撇撇嘴朝云初伸手道:“我来看看你的过所。”
云初没有拒绝,双手将自己的过所递了上去。
中年汉子看完云初的过所,叹口气道:“你就是龟兹之战中剩余的最后一个唐人?”
云初摇头道:“别听信过所上的话,当时还有三十七个大唐伤兵呢。”
中年汉子正要说话,就听丁大有粗豪的声音从云初背后传来。
“程处默,你桂州桂南府折冲都尉府人马齐全,我商州折冲都尉府人马跟突厥人厮杀后剩下不足一半,你大可把你的人马拉出来,我们较量一下。”
程处默瞅着同样骑在马上的丁大有道:“你部下的脾气未免太不好了一些,一言不合就殴打守关将士,我什么话都不说可不成。”
丁大有瞅着满地都是哀嚎的兵丁,伸出自己粗大的食指指着程处默道:“一群人被一个少年人殴打成这样,如果是我的部下,不用别人打,我自己就把他们打死了。”
程处默瞅着笑眯眯看着自己的云初,不知为何也笑了一下,就把云初的过所丢还给他。
朝丁大有拱拱手道:“好,这一次的事情就此作罢,怀德兄,我们山高水长,日后总有相见之日,下一次,换一个场合,我们再论论孰短孰长。”
丁大有冷笑道:“某家****一尺半长,不信,现在就可以验证一下。”
程处默干笑一声,无可奈何地指指丁大有就在部下的簇拥中扬长而去,至于被云初打伤的兵丁们自然有旁人去照料。
丁大有见程处默走了,就皱眉问云初:“怎么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把人殴打成这个样子?”
云初苦笑道:“挨打的人本身就是人家送来挨打的,我只不过是按照人家的意思出手罢了。”
丁大有砸吧一下嘴巴好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怒骂道:“这狗日的办事情好像越来越缜密了,以后再遇见他,不可不防,再问你一声,你真的不准备来我军中当参军吗?就算现在不成,这个位置老子给你留着。”
云初摇摇头道:“我读书太少,需要去多看看,多听听。”
丁大有瞅着云初的眼睛道:“野心不要太大,我上次见到像你这样的一个人,他没能活过三十岁,死的老惨了。”
云初拱手笑道:“我争取让自己活到老死,而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横死。”
丁大有笑道:“这就对了,人世间虽然不太好,多活一天还是赚一天。
走吧,老子们该坐地分赃了,我很想看看这一趟到底能给兄弟们带来多少好处,够不够吃一辈子。“
云初大笑道:“如果这些货物全部在长安出手,就算不够每一个将士吃一辈子,也相差无几了。
不过,都尉一定要交好长安东西两市的市署官员,让货物始终以一个高价售出,否则,这么多值钱的货物进入东西两市,会引来很大麻烦。”
丁大有嘿嘿笑道:“咱们有佛陀的脚印玉石,有了这个东西就能得见天颜,到时候再把我们的麻烦告诉陛下,陛下自然会帮我们解决。”
云初听丁大有这样说,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我们的货物都是抢来的,佛陀的脚印是偷来的,所有的货物进关都是违章的,你竟然要把这些事都告诉陛下吗?”
丁大有满不在乎的道:“我只知道天大的错,也没有欺瞒陛下的错大。
我就是一个愚蠢的武人,犯错是必然的,只要没有欺瞒陛下,一心想着陛下,我犯下的错陛下总会饶恕的。
再说了,你以为陛下真的不知道我们干的这些事情吗?你以为我不说,就没有人说吗?
云初,欺瞒陛下才是我们这些当官的可能犯下的最大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