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以后,我回到家,客厅的电视开着放的是财经频道。我进门的那一刻,抬头看了一眼,正看到镜头切换到被访嘉宾身上。
又是顾一笑。
从他的第一条新闻开始,到现在,他已经霸屏一周了。最近,顾一笑成了热搜人物。
我怔了一下,听到主持人在问:“顾先生,前几天看到有采访报道上说您曾经遭遇了一次海难,是怎么逢凶化吉的?”
这个问题一出,顾一笑的脸色就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运气好,命不该绝。”顾一笑笑道,“或许,这只是老天给了我一次难得的冒险经历。现代社会,如果不是这种老天刻意的安排,哪里还会有什么真正的冒险。”
主持人笑了笑,继续开始问起他和他的新能源汽车。
我看了一眼,放下手包,假装无事的走进了厨房。
最近公司业务下滑,我工作压力很大,所以下班以后就不想看电脑,更不想聊工作上的一个字。后来,我发现躲进厨房里和王阿姨一起弄晚饭,也是一种减压的办法。
豆包在隔了两道街的罗小天家里,段景琛还没回来。
不对,他没回来谁看的经济频道?我想到这里问了一句:“王阿姨,景琛回来了吗?”
“回来了,刚才好像还在客厅呢。”王阿姨道,“你没看见?”
我甩干手上的水,走出厨房看了一眼。
段景琛正坐在沙发上看顾一笑的访谈,看得很认真。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居然没看到他,而他,居然也没和我打招呼?
我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了。
这时,段景琛已经觉察到有人在注视他,马上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刚才和你说话,怎么不理我?”
“想工作的事,入神了。”我掩饰道。
他哦了一声没说话。
其实,我自己知道,刚才我看到顾一笑发愣的样子都被段景琛看到眼里了。重新回到厨房以后,我心里忽然觉得一股说不出来的气闷。
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了一个顾一笑,三番五次的失神,而且有几次是在段景琛面前,我这样做把段景琛放到什么位置上了?
正想着,手上一疼,我低头一看,自己又用菜刀把自己的手切了。
“你别来了,我来我来。”王阿姨看到我切到了手,马上拿走了我手上的刀,“家里有创可贴,我去给你拿一个。”
“不用,我自己去。”我把受伤的手指含到嘴里,一边吮一边走了出来。
客厅里已经没了段景琛的影子,我想着他可能临时有事离开了一下,就没再多想,直接上楼找应急的医药包了。
这房子是段景琛家置办的,一楼有一间客房,两间保姆房,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外加一个大的挑高客厅。
二楼的一半是客厅的挑高层,另外有四个房间,一个卫生间。房间装修成两个书房,另外两间是儿童房。其中一间大的,豆包在住着。
三楼只有两间房,一个八十多平米的主卧,带大露台,独立卫生间,步入式衣帽间。另一间是次卧,是设计给特别年幼的宝宝住的。因为豆包不喜欢住在我对面的房间,我就把一些常用的东西放在了三楼的次卧。
我沿着楼梯往上走,二楼的书房没有段景琛,三楼的主卧也没有。
难道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