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爱情,对于男人,我失去了所有兴趣。他对我的好,段景琛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但我接受无能了。
“陶然。”他叫了一声。
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他一下撞到了前座的靠背上,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他脸色一白黄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
“你怎么样了?”我忙问。
“对不起,前面突然蹿出来一辆车子。”出租车司机忙道歉。
开车过程中有这种问题,也不算问题,司机又道了歉,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扶住疼得全身都在发抖的顾一笑。
“我没事,等一下回去让医生看看。”顾一笑强忍着疼说。
顾一笑是最擅长在我喜欢的时候给我温暖,这一次豆包的事他完全是把自己豁出去的姿态。我不能不被感动。
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敢想,更不敢做。
我觉得爱情就是摆在我面前一个全身是刺的宝藏,我想把它捧在手心上,却又不敢动手。
因为,我怕受伤,怕再一次被扎个体无完肤。
在感情里,欺骗就是欺骗。不管事后你用什么理由来解决,也改变不了曾经欺骗的事实。
顾一笑对我的好是真心的,对我的坏也是真心的。
一半海水一半火焰里,我不知道要怎么做。那么,索性原地不动,假装不知无感好了。
到医院以后,我叫来了顾一笑的主治大夫,他检查并处理了他崩开的伤口,很愤怒的叮嘱道:“顾先生,如果你继续不遵医嘱,任意妄为的话,您可以出院了。”
“我是有急事,我朋友的孩子失踪了。”顾一笑简单解释道,“以后不会了。”
“孩子失踪应该去找警察,而不应该来找你。”医生很不客气的说。
顾一笑反复道歉解释,对方才算作罢。
“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相信你一落地一分钟也没休息就直接赶过来了。别担心我,去酒店好好休息一下,有事再给我打电话。”顾一笑看到医生走了,就要赶我离开。
“好。”我站起来。
现在我确实又困又累,甚至我听到别人说话时,觉得声音很远。我知道,这是我体力透支的表现。
我摇摇晃晃的走出病房,正反手替他关门时,他突然叫住我道:“陶然,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对他淡淡一笑,走了出去。我一出病房的门,眼眶就有点湿热。只是,在顾一笑面前,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柔软和感动。
这种柔软我没敢持续太久,到了外面我拦到出租车就又戴上了坚硬的面具。附近的酒店不多,所以可选择性小。我大致看了一眼,就定了一家距离研究所最近的。
办理入住,自己拎着行李进入房间。
等我确认这个小小的封闭空间属于我以后,彻底放松下来。我很困,眼皮很重,身体酸疼,连抬小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我没洗澡,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梦里,我看到了一个一个面目不清的男人在我身边来了又去,心里有一种想大吼的冲动。其实,我也只是一个女人,我不想活成全能金刚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