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我知道,我懂。
“景琛,同样关心的话,也有别人和我说过。只不过,话说完不足三个月,他就把我算计得差不多身无分文了。对于感情,我真的不敢碰了。”我声音沉沉道。
“我和他,不一样。”段景琛只说了六个字。
“我知道,可我还是不敢接受。”我说罢,仰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道,“我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陶然,你把心态摆平。今天的事,即使你只是我老同学,我也会出手相助的。我帮你,和你无关,是我自己事。”段景琛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我这样对你,是对自己,对曾经的岁月,一个交待。”
他话一说完,我顿感轻松。
我确实是一个无耻的人,既想得到他的帮助,又不想对他有所付出。所以才会逼他说出上面那番话。
到底,我还是于心不忍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段景琛,我和何萧商量一下,聘请你来做公司的特别顾问吧,不挂名的那种,每年只拿分红。保证不影响你的仕途。”
我刚才想了,我没有其它办法可以回报他,只有钱。所以,我想找个由头给他钱。如果他收了这钱,我心里就没愧疚感了。
我话音一落,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在,把我当什么了?我又不缺这点儿事。再说,我的工作也不需要钱。你呀,还是留给自己吧。”
段景琛很聪明,他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但他就是不遂我的愿,就是让我觉得对他有愧。
“不要拉倒,省了。”我不屑的说。
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在假借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掩饰自己内心里的认真。他正巧接了一个电话,借机走开。
我也松了一口气。
这种话题于我,于段景琛都是禁忌。
我们都知道彼此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能给的是什么,所以才会有所禁忌。
这么多年,他一直未婚。我倒不觉得都是我的原因,其中肯定还有更多的不为我知的事情。
但是,在我需要帮助时,他肯伸出援手,我感激无比。
司建连出轨以后,段景琛那几拳打得最让我觉得解气。
我也知道他爱我到什么程度,不然不会不管不顾的直奔北京,到了我家,二话不说就直接开打。
他不是十八九岁靠冲动做事的年龄了。
可是,他要的,我不能给。不是不能,是无能,也是不敢。
我又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出院时何萧来接我。他看到我一摊手,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同时俯在我耳边说:“这一次让你受苦了,我补偿给你。”
我同样笑着,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那我希望补偿能早一点儿。”
“一定如你所愿。”
他说罢,推开了我,大声说:“走吧,我送你回家。能让我亲自当一回司机的,就你一个。”
话音刚落,乔吉安走了进来。她知道我今天出院,也是来接我的。
我知道乔吉安会来,何萧不知道。他一看到乔吉安,马上变得有点手足无措,甚至走路都有点顺手顺脚了。
我住院期间,乔吉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