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舒南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他原本打算从关欣荷入手,自己利用打压关欣荷,杨应谦再怎样也该对他极其厌恶,现在看来杨应谦恐怕根本就不关心关欣荷,他们的婚约大概也名不副实,不得不说有点可惜,还以为关欣荷是把利器,没想到这把利器不但杀不了人,还反倒给他惹来麻烦。
仇恨值是负数,说明现在杨应谦不但不恨他,反而还是喜欢的。
杨应谦认真地观察郑舒南,仿佛要连头发丝也看清,他忽然伸手想抱住郑舒南,但被郑舒南及时躲避开了。
杨应谦遗传了家族基因,五官轮廓立体深刻,他脸上总带着笑,使人看不透究竟在想什么。
郑舒南蹙眉道:“杨少,你这是做什么?”
杨应谦难掩惊喜,“燕青,是你,你没死!”
郑舒南不欲久留,他以前虽然都是在按照剧本演,但每一件事又的确是他做的,除剧本外郑舒南的行为也并不受限,所以现在看见杨应谦,他还是无法避免想起以前发生的事,隐隐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你先别走,”杨应谦拦住郑舒南,“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道我多担心你!”
郑舒南看向杨应谦,冷笑道:“我听不懂杨少在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杨少还是慎言的好。”
杨应谦笑着逼近郑舒南,手揽着郑舒南肩膀,但被郑舒南厌恶的打开了。
杨应谦也不介意,高兴地笑道:“宝贝,我想死你了,别否认,我认得你,一见到你我就认出来了,你就是燕青,燕青,我不计较你不来找我,以前是我不好,现在能再见到你,我就还有弥补的机会,你不知道我多想你。”
郑舒南清楚身份是瞒不住的,“我是不知道,莫非你想我想的要娶一个害我的女人?”
“你终于承认了,”杨应谦猛地抱住郑舒南,“你吃醋的样子还是这么可爱,宝贝,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不过我喜欢看你吃醋,放心,我早就想通了,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我不会再跟关欣荷有半点瓜葛的。”
郑舒南冷道:“杨少说笑了,你跟关小姐的事我一点都不关心。”
杨应谦委屈道:“几年不见,宝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淡了。”
郑舒南推开杨应谦,转身道:“杨少在做梦吗?你还是早点醒过来,这不过是个开始。”
郑舒南说完便离开了,杨应谦流连地盯着他的背影,并不急于一时。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挺没意思的,以前燕青喜欢他的时候,他对人视而不见,现在人不愿搭理他了,他却眼巴巴地凑上前去。
是挺没劲,不过没办法啊,谁让他还喜欢燕青,他这些年朝思暮想的,不就是这么个人嘛。
只是燕青说,关欣荷是害他的人是怎么回事?难道当年的事情并不是单纯的事故,那时候整个剧组分明都作证说是意外的。
燕青不会无缘无故冤枉关欣荷,所以这件事背后定然还有内情。
杨应谦沉下脸想,如果关欣荷真是害死燕青的凶手,那么他绝对不会放过对方,还有“燕青”的骨灰,仅凭关欣荷根本做不到以假乱真,在关欣荷背后肯定还有杨家的支持。
他爸一直反对杨应谦跟燕青在一起,是为了以绝后患吗,故意说燕青死了,让他彻底的死心?
音乐盛会举办当晚,郑舒南找借口拖住了杨应谦,杨应谦很惊讶郑舒南会主动找他,便又将其他事抛在了脑后。
郑舒南从杨应谦房间离开后,将身上带的隐藏屏蔽装置处理了。杨应谦一晚消无声息的终端突然爆炸般接到无数消息,各式各样焦急的催促接踵而至,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杨应谦表情凝重盯着投影,从音乐会的负责人,到他的几位老师,这晚好像全世界都在找他。
最初的消息都在问具体原因,然后负责方实在没辙,说这次演出以全息投影代替,让杨应谦到时候跟粉丝解释清楚原因,这个请求自然也没得到答复。
杨应谦分别跟老师通了话,这几位老师都是音乐界的前辈,也不管杨应谦什么身份,直接就臭骂了一顿,说他简直胡闹,做事没分寸。
杨应谦不好跟老师争辩,挂断后又打给了祁阳。
祁阳在杨应谦前面赶到了音乐会现场,接通便叫苦不迭,“杨少,怎么一直联系不到你,所有人都要急疯了。”
杨应谦不悦道:“你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
祁阳叹气,“杨少,这是世界性的音乐盛会,不是一点事那么简单——还有我如果没处理好,你现在看见的就是漫天乱飞的负-面新闻了。”
杨应谦表情好了点,“怎么处理的?”
“还是用的全息投影,观众席本来就离得远,看不清本人,所以找的替身,负责方本来不同意,但事情闹得太大,到时候他们也怕收不了场,好在一切顺利,只是负责方那边脸色很难看……”
杨应谦无所谓道:“他们脸色难看,我心情还不好,行了,没麻烦就好。”
杨应谦想到郑舒南昨晚的反常,还有他之前说过的威胁的话,很轻易便想通了来龙去脉。杨应谦心头隐隐感觉不痛快,他原以为燕青昨晚来找自己,是因为他想通了,没想到对方突然的和颜悦色,背后还藏着这么道陷阱,虽然杨应谦原本就愿意为了见燕青耽误音乐会,但燕青这么做还是让他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