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们还不如生块叉烧,我躺在病床上问句话都不说,以后老了还指望你们什么?”
稻香翻了个白眼,老了跟她没关系,既然家里的东西都是给稻阳的,那以后他们两口子也归他管,她半个子都不会出的。
说起来这刘爱红也是个神人,昨天都拉的虚脱了,又泡了那么久,送来医院的时候烧得发抖说胡话,大夫给开了好几瓶药水,现在还在打葡萄糖,可她骂起人来还是显得中气十足。
稻香昨晚难得有一些愧疚,那碗鸡汤是她弄坏的,怕被家里人打死不敢说,只能默默照顾她。
不过她现在觉得问题应该也不严重,看妈还能不喘气连骂这么久。
“阿阳呢他有没有发烧?昨天那鸡汤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这个死丫头盛起来的时候碗不干净,里面有水,不然怎么会坏的这么严重?”
县医院的病房其实就是一个大空间,并排好几张病床,旁边的病床上躺着一位大娘。
“行了消停些吧,我看大夫用的药太多了就应该让你再烧一会儿。
昨晚过来的时候人都是糊涂的,这俩孩子忙前忙后,现在都什么点了,你们家其他人连个人影都没。
你这个生病的躺床上没人送吃的过来,他们两个小的也没人管,都大中午了,结果你这个当妈的一睁眼还要骂人。”
身体还真好,躺了这么久,骂起人来整间病房都听得见,吵死人了。
“我要是他们,下次管都不管你,让你烧成炭算了。”
其他病床陪护的家属也纷纷附和,“就是,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再说,这俩孩子两个人在这照顾你照顾了一天,我要是你都躲被子里笑了。”
“要不我去找大夫给问问,你这脑袋是不是昨晚烧糊涂了?这俩在你跟前照顾的你一张口就骂,影都没出现一下的还这么关心。”
一个三十多岁的阿姨翻了个白眼,“你们认不认识回家的路,我看你妈好的很,你们回家吃饭算了。”
刘爱红被这么多人挤兑,你一句我一句都插不上话,最后黑着脸。
“这是我们家的事,关你们什么事?闲出屁了是不是?”
再说他们不来照顾谁来?难道要阿阳来,阿阳还要考试呢?
怎么照顾她了?大夫给挂针他们俩就坐在这,不就说他们几句。
“我不需要他们照顾,他们俩在这就是为了偷懒,说的多好听……”
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旁边那位急性子的女子站起来就要跟她对骂,还好这时候护士推门进来阻止她们。
“干什么病房又不是菜市场,你们不休息别人还要休息。”
说完过来查看刘爱红的状况,她这是吃坏肚子的急性肠胃炎,还要再挂几天水。
刘爱红一听这怎么能行,“……大夫还要再挂几天?我家孩子就要考试了我得回家照顾他,这太耽误事了,而且这得多少钱?”
“你们家就你一个?
让其他人照顾先,而且一个考试有什么好照顾的。”
现在普遍不怎么重视孩子的教育,就算送到学校读书,也只是走一个流程,就算读完高中,家里要是没有工作让你接班,那也得下乡,有什么用呢?
“我——”
刘爱红还想说话,护士已经去看其他病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