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很欣慰,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别看他从始至终似乎都没看夜枭一眼,但灵识始终在关注着她任何的一个表情细微变化。
他是很希望能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希望破军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但他绝不希望破军娶一个心怀叵测的女人,那无异于在国士府安装了一颗性能不稳定的炸弹,不定哪一会儿就能轰然爆炸,带来无法挽回的伤害。
庆幸的是,夜枭似乎是真心悔改了,她的眼神中没有怨恨,只有自责和悔恨,以及一丝温暖的留恋。
他相信自己绝不会看错,若这是她故意装出来给他看的,那也只能说明她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连他都能骗过。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也无话可说,但至少现在,他不觉得夜枭是在伪装,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
所以,他决定给夜枭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虽然他不算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但也绝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只要不做出触碰他的底线让他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大多数时候,他的胸怀其实还算是比较宽广的。
医生嘛,以治病救人为主,不到万不得已时不会痛下杀手。
能让夜枭这样性情严重扭曲的女人幡然醒悟重新走上正常人的生活轨迹,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不得不说,国士府自从有了夜青玄姐妹和凤来姐妹的加入而发生了很多改变,变的热闹了许多,增添了不少的人气。
最大的体现就是伙食上的改变,夜青玄确实是个很适合娶回家当老婆的人,虽然以前从来没有下过厨,但在和七杀确定了恋爱关系后,变的极为贤惠而持家,还专程买了本食谱研究菜肴。
虽然厨艺还远远无法跟丁宁相比,但比起一般的家庭主妇来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至少,比国士府几十年如一日的青菜面条好吃多了。
一说起青菜面条,贪狼、破军和七杀这三兄弟都是满脸的眼泪。
可能是喝的有点大,夏侯未央这个黑着脸的三师伯也失去了往日的威慑力,三个酒壮怂人胆的家伙开始鼻子一把泪一把的控诉着国士府这三个老头子虐待他们这些可怜孩子的罪行。
小时候他们还是很幸福的,可能是为了身体发育所需,或者是打磨身体消耗太大需要补充能量,每天都有鸡蛋和牛肉之类的荤食供应。
可自从他们成年后,就再也没见过肉是啥样的了,每天就是千篇一律的青菜面条,还特么的是清汤面,见不到一滴油的那一种。
好吧,虽然修为到了一定的地步,可以很长时间无需摄取食物,但几十年如一日的青菜面条,换谁也受不了啊。
“这是你们的心性不足,生活,也是一种修行,身为武者,怎么能贪口舌之欲呢?青菜面条本身就是对你们心性的一种磨砺。”
夏侯未央实在听不下去了,满脸高深莫测的说道。
怎么说也是堂堂国士啊,在这三货的嘴里,怎么弄的跟虐待孩子的变态似的,这老脸实在没地方搁了啊。
七杀这货找到了媳妇,最近可能是春风得意有些太过于膨胀了,醉眼惺忪的斜吔着夏侯未央,砸板凳拍桌子梗着脖子面红耳赤的嚷嚷道:“我们可不是小孩子任由你们忽悠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就是懒的下山去采购食物,逼着我们去猎杀山里的野兽,然后坐享其成,还美其名曰要保护小动物,
把我们打的猎物统统没收,然后你们几个老家伙偷偷背着我们吃独食。”
“啊,我说呢,我有一次偷偷打来三只野兔,唯恐被师父发现藏在房间里,等晚上想要拿出去偷偷烤着吃的时候,却发现三只野兔不翼而飞。”
贪狼也红着脸,跟想起来什么似的,满脸恍然大悟的道:“我当时还怀疑是七杀给偷走了呢,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感情都被师父他们给顺走了啊。”
“我……我有一次打了头野猪,累的跟狗似的扛回来,都没敢往府里藏,还特意用塑料袋裹的严严实实的,挖了个坑埋在外头,等我半夜偷偷溜出去准备加个餐时,才发现坑被刨了,一整头野猪连根猪毛都没给我剩下,我当时以为是七杀这夯货给藏起来了呢,还跟他狠狠打了一架,这夯货当时嚷嚷着绝不是他干的,我还纳闷呢,虽然这混蛋不是啥好东西,但也算是敢作敢当,不就是一头野猪吗?至于死不承认吗?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当年真是我误会了七杀啊。”
破军也大着舌头,大声嚷嚷着,困扰了他许多年的疑案,今天总算是水落石出了,感情都是这三个老家伙干的啊。
“咳咳咳,那野猪可跟我无关,等我知道的时候,就剩一根猪大腿了。”
夏侯未央干咳两声,义正言辞的分辩道。
七杀不乐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贪狼和破军大怒道:“你们啥意思?丢了东西就怀疑是我偷的?我七杀在你们眼里就那么像贼吗?”
“不像。”
贪狼和破军身体坐的直直的,眼睛发直,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这让七杀脸色稍缓,得意洋洋的看了夜青玄一眼,还没等他自吹自擂两句呢,就听到贪狼和破军再次异口同声的道:“你就是贼。”
“哇哇哇,士可杀不可辱,你们竟然毁坏了我在靖儿师姐心中的光辉伟岸形象,我和你们拼啦。”
七杀瞬间恼羞成怒,彻底的暴走了。
于是,一场好好的酒宴就上演了一场全武行,只是却没有任何人去劝架,反而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特别是凤来姐妹,唯恐天下不乱的在一旁大呼小叫着:“七杀师伯,小心背后。”
“啊,贪狼师叔你太印象了,怎么能偷袭呢?”
“哎呦,破军师叔你真可怜,竟然挨了一记封眼锤,都变成熊猫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