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眼前女子那满怀恶意的讥讽之辞,温弦抱着书的双手紧了又紧,眉眼间丝丝怒气氤氲而出,却终究隐忍未发。
见此情景,那女子愈发嚣张跋扈起来。
“如何?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今年负责科举之事者乃太女殿下,她最为厌弃的便是你这等寒酸之人,你周身那一身穷酸之气,就不怕熏着了贵人?”
温弦紧抿双唇,依旧不语,那人见状,竟得寸进尺地伸手推了她一把。
“温弦啊温弦,往昔,大家为同窗,皆为寒门学子,而今,你那胞弟不是做了三帝姬的令侍吗?你理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何必执着于这科考之路,也给我们这些人留一条出路不是?”
温弦一张俏脸因着愤怒全然涨红。
姜离却微微眯了眯双眸,在西越,姓温之人着实不多啊。
那人却故作夸张地以手捂嘴:“哦!我倒是忘了,那三帝姬已然犯事,牵连满府,你那弟弟怕是早就身赴黄泉了。”
“你可当真是个窝囊废啊,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护不住!”
“那太女殿下与三帝姬向来不睦,倘若她知晓你弟弟曾为三帝姬令侍,恐怕会直接将你乱棍打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白郁不禁啧啧出声:“殿下,您这名声可不太好啊。”
姜离未作回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一幕。
只见这唤作温弦之人已然捏紧了拳头,关节泛白,怒喝道:“我弟弟入三帝姬府中为令侍并非刻意攀附,更非自愿,你若再信口胡言,休怪我手下无情!”
闻得此言,那女子竟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步,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温弦那吹弹可破的脸上,留下一道鲜红的掌印。“你不客气又能如何?我告诉你,身为寒门之人便得认命!莫要以为靠着家中弟弟便能平步青云、扶摇直上,要我说,你那弟弟即便不死,也无甚用处,区区一个令侍罢了。”
温弦眼眶猩红,显然这句话直直地戳中了她心底那不可触碰的逆鳞之地。
她身形微微颤抖,心中的悲愤犹如汹涌的浪潮,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
她上前一步,尚未待她开口,一道清亮的嗓音骤然响起。
“寒门?”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姜离款步走来,她身着一袭贵气逼人的紫色华服,那张扬的色彩却被她自身沉静的气质所中和,恰似月色轻柔地守护着宁静的清湖,湖面流转着浅浅的碧波,荡漾出缕缕轻音。
她径直走到那女子身前,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扬,唇角逸出一声饱含极度不屑的轻哼。
“敢问这位姑娘,你祖上可有人封侯拜相,位列三公九卿?”
望着眼前气度不凡的姜离,女子微微一怔,方才的嚣张气焰仿佛在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未曾有。”
“那可有担任州牧太守之职者?”姜离的声线平缓如水,语气却淡若清风。
女子再次摇了摇头,神情越发窘迫。
姜离并未停歇,继续追问:“那御史大夫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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