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侯松了口气:“那就好,下次别再瞒着阿爹做这么危险的事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阿爹怎么办?”
祝云时愧疚地低下头:“知道了阿爹,我下次不会了。”
南安侯的目光在女儿和身旁的少年身上逡巡几番,内心叹了口气,到底没问出来。
祝云时看着父亲的目光来回,最终变得了然又无奈,羞赧地涨红了脸。
阿爹一定是看出来她和谢星照和好了,而且也看出来,她大老远跑过来是为了什么。
只听父亲又道:“那我让人给你收拾个帐子出来,今日天色不早了,你先歇下。”
祝云时愣了愣,又觉得她若提出住谢星照的帐子里去也不太好,最终点了点头。
*
月明星稀,祝云时闷闷地躺在床上,狠狠地瞪了眼桌上的药。
什么嘛,就派人送了瓶药就走了,美其名曰不打扰她休息,可连亲自送药都做不到,她还有很多话没和他说,譬如他何时解的毒?
他恢复得如何她倒不必问了,他今日抱着她,瞧着还是和以往一样有力。
祝云时在床上又辗转了几番,最终忍不住坐了起来,烦躁地去寻斗篷。
夜色漆黑,一个细瘦的身影从营帐钻出,朝东边而去。
祝云时一边快步走一边腹诽,也不知阿爹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看出她和谢星照和好了,还故意将她的帐子安排得离谢星照那么远,她腿都走疼了。
谢星照的帐子亮着灯,烛光从帘帐细缝中透出来。
她悄悄凑近。
里头没有声音。
祝云时小心翼翼地拉开帘子,压低声音道:“谢星照?”
腰身倏地一紧。
她被紧紧揽入宽厚温热的怀里。
他已卸下盔甲换了常服,祝云时愤愤地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你没睡?怎么不来找我?!”
谢星照失笑,“你阿爹给你安排在他帐子附近,我哪儿敢?”
“少装蒜了,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就是不想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