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看着拥有的东西、期盼的未来,一点点在自己面前碎掉时,付景明,你真的不会想要跳下去吗?”
“你真的不想得到解脱吗?”
“把手给我吧。”
她会一把拽住我,然后带我向下落。
下一刻,我会惊醒在病房的床上,满身大汗,意识到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我没事,单霖也还活得好好的。
我想要尽快出院。
艺考统考的时间快要到了,我开始集训的本来就晚,相较于其他人来说已经差了一大截,如果不抓紧时间回到机构进行训练,谁也不知道我究竟能不能取得好成绩。
躺着的每一天都很焦虑。
成箫偶尔回来看我,带给我一些燕鸣山的消息。
他说燕鸣山似乎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决定,不再死磕课本了,开始经常往家里跑。
“燕家的老太太从美国回来了。”
他一边搅拌着手里的冲泡咖啡,一般漫不经心冲我道:“他这是想借老太太的力跟他哥争权吗?急什么,连我都知道时机不好。”
“他注定是要向上走的人,无论早还是晚,都会做这样的决策。”我轻声道。
成箫打了个哈欠,把咖啡送到嘴边喝了口:“但如果不是你,他会再耐心一点等待时机。”
伸了伸懒腰,他站起身,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冲我道。
“啧啧,估计他是吓坏了吧,拼了命地想多抓住点什么。”
我没有说话。
成箫看了我两眼,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
我想了想,开口道:“我再去和医生聊一聊。再有半个月就要考试了,我耽误不起。”
“你先回学校吧,不用上晚自习?”
“我上那玩意干嘛?”成箫从椅背上抓起校服外套,甩在肩上,无所谓道,“走了,你再多睡会儿。”
三天以后,我出院了。
出院的时候,没人来接我。
我浑身上下只穿着掉下来那天的校服,思索了半天,决定先回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