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时间过得很快,在紧张急迫的氛围下,令人有种停下脚步便会永远停驻的窒息感,死沉沉地阴郁。
周围人的气氛难以让我共同沉沦,因为我选择了与他们中的大多数不同的道路,不日便要离开学校。
好长一段时间我很难见到燕鸣山。
他很忙,忙着升学。而我也不再能游手好闲,一闲下来,就在翻看首都院校的招生信息,翻阅音律书籍补课。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走前。
我离开那天,燕鸣山在参与新的集训。省下了我对他告别的步骤,遗憾有,但更多地,我感到庆幸。
我怕道别不是真正的道别,反倒让我更舍不得和他分开。
现在这样,倒是能让我离开地更加坚决,省的优柔寡断。
但我不是只有燕鸣山这么一个人需要说再见。
我先找上的人是成箫。
他对我需要消失不见大几个月的是谁接受良好,用他的话说,是人和人本来就难一路同行,我有我自己的谋划,他管不着。
不过作为认识的人,他祝我前路坦荡,认清本心。
直到我离开,成二少都依旧把我打为“不熟”的那类人里。比起朋友,我们更像彼此看顺了眼的搭子。同为异类却是不同类型,好在能够彼此共荣,于是学着给对方做个伴。
我有预感,当我离开学校的日子变多了,我和成箫的关系不会再向从前那样近,这让我觉得怅然,可联想到他的性格,却又觉得合而能够接受。
就像他说的,人和人之间,哪有不散场的关系。
和成箫打过招呼,我最后一个见的人,是段锦。
我敲开他办公室的门时,他不在里面。
“他上课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要是有事儿找他的话,过去那边等等他也可以。”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前往。
有些事情,我不问清情况便不能安心。
段锦执教的班级在三层楼的高一。
我赶到门口时,再次扑了个空。
“段老师呢?”
“搬东西去了。”
我有些惊诧,接着问门口的学生道:“搬教学用的东西吗?”